“达到完全相同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进行试飞。”许宁解释道。
“但是选择合适的模拟方法,我们可以将平均误差控制在约5以内。”
听到这里,林欧华震惊不已,几乎停下了脚步。
“这……怎么可能实现如此高的精度呢?”他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工程界,这样小的误差简直闻所未闻。就像找不到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一样,自然界中的气流也是独一无二的。
即使是使用同一架飞机重复飞行测试,数据间的差异也可能超过几个百分点。
“我们已经和法国人、漂亮国人交流过了,连他们都达不到这个水平。”
“难道他们在隐瞒什么吗?”
“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没必要藏着掖着。”许宁摇了摇头。
“再说,只要看看他们飞机的研发周期,就能知道,达到这种精度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你考虑过没有……”许宁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身后的林欧华说:
“如果连他们都做不到,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或者,我们其实比他们更优秀?”
林欧华愣住了,看着双手插兜、一脸平静的许宁,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从这位同伴身上散发出来。
“我们比他们更优秀!”这样的话,在90年代谁敢这么坚定地说出来?但许宁不仅说了,而且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力量,让人不由得信服。
走在前面的姚美玲也被这句话吸引,回过头来看着两人。她觉得这一刻,许宁显得格外高大。
当然,林欧华和姚美玲并不知道,对于来自未来的许宁而言,拥有这样的信念实在是太自然了。
许宁看到林欧华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继续朝宿舍方向走去。林欧华回过神来,赶紧加快步伐追上他。
“你是对的,我们应该有信心超越他们,但在空气动力学仿真这块,咱们还在用人家开发的软件呢。”林欧华说道。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人们普遍会感到一种无力感。不论是姚美玲还是林欧华,他们的爱国之心与许宁一样强烈。
然而,面对现实中的巨大差距,频繁的挫败感很容易磨灭人们的希望。
现在他们把许宁当成了唯一的希望。然而许宁耸了耸肩说道:“软件不过是种工具而已。”
“就像开飞机的人不一定会造飞机,造飞机的人不一定非得会开飞机。”
稍作停顿后他又接着说:“你说得对,工具还是自己亲手打造的来得称心如意。总有一天,我们能用上属于自己的工具。”
林欧华听了点头表示赞同:“那行,如果你说得对,这段时间里,只要你需要帮助,尽管开口。我们整个数字化研发团队都会全力支持你。”
许宁也不打算客气,毕竟他还指望借这个机会积累更多管理上的经验。
“关于流场模拟的部分,我和林工可以搞定。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根据姚博士之前提出的构想,尽快完成整架飞机的数字建模工作。
这样一来,在后续优化机翼研发时,我们的工作效率就会大大提升。”
在过去,为了解决歼-8f携带武器后机翼周围气流紊乱的问题,工程师们采取了一个相对简单的解决方案——增加一对翼刀。
这种做法对于整体研发的影响是最小的。后来,漂亮国在开发ea-18g时也遇到了类似情况,并采用了相同的方法。
然而,这并不代表没有更优解法。只是,更好的选择往往伴随着更大的变动。如果没有采用数字化研发流程,这样的调整将不可避免地拖慢整个项目的进程。
“我们会尽快完成的。”林欧华说着,语气中略显迟疑。片刻之后,他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嘿,你要去哪儿?”同行的姚美玲不解地问道。
“加班去。”林欧华简短地回答。
“啊……”姚美玲望向渐行渐远的林欧华,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许宁。
“我们不去吗?”
许宁摇了摇头:“我有信心按时完成任务。再说,流场模拟这类工作很依赖创造力,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
三天后,杨知书驾驶着借来的歼教7教练机稳稳降落在北陵机场。与此同时,许宁将机翼流场的分析报告递给了杨知书。
这份报告的迅速出炉,让整个团队都感到惊讶不已,毕竟通常这种模拟分析需要更多的时间。
实际上,如果不算上将原始数据转换为直观图表所花费的一整天,他们只用了两天。
杨知书仔细审视着这份报告,随后果断宣布:“调整计划,提前进行试飞!”
次日清晨,经过全面体检确认无恙后,身穿飞行服、头戴头盔的许宁,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歼教7的前座。
作为教练机,歼教7的后座配置了更高级别的控制系统,由全军最有经验的飞行教官张华江掌舵。
不远处,另一架修长的战斗机——歼8-3的03号原型机也已蓄势待发,这是计划中的首架全状态验证机。
对于许宁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