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长公主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根木棒,逗弄着鸟笼中一只五彩羽毛的鸟雀。
这时,一位婢女缓缓上前,
“殿下,世子来了。”
长公主仍旧看着笼中的鸟雀,唇角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司徒羽一身玄青色暗金纹锦袍,一张白皙温润的脸上,眼下的两团乌青尤为明显。
他快步走近,神色匆匆。
“母亲,你为什么要让他们直接来公主府啊?按照流程,不是应该送去舅舅那儿吗?”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木棒,眼睛仍旧看着那鸟雀。
“皇上是一国之君,行事自有章法可循,哪里是本宫做得了主的?”
司徒羽咬了咬嘴唇,垂眸敛下思绪,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搓了搓。
话虽这么说,但是司徒羽手心都沁出了汗水,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昨晚虽然知道了姜念的身份,惊愕之余,他有些犹豫。
犹豫要不要继续实行计划,保护姜念。
随后,他马上又想起,陆楚宁也在客栈里。
而且,那个说沈佑安不是窃贼,想要搅局的丫鬟,正是陆楚宁身边的绿萝。
很明显,她既然这么说,定是也知道了姜念和沈佑安之间的纠葛。
不过,陆楚宁既然选择了站在沈佑安那边,那就是和他司徒羽对着干了。
事关姜念的安危,司徒羽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让黑衣人把住客们丢的东西,扔进了沈佑安的房间。
所以才会传出那声音。
引得那个矮胖住客进来寻找。
但是现在姜念知道他们商队要直接来公主府,那想必是一定会遇上自己。
那她一直想要隐藏的身份,定是藏不住了。
虽然司徒羽很想质问姜念,为什么要骗他。
但是细想之下,一个不愿告知真实身份的人,又怎么会忽然如实相告呢?
司徒羽连夜派人去查了远在江州的姜家,想来不用问她,很快就会有结果。
但是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被骗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得知姜念会来公主府,还是会紧张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事情办妥就可以回来睡了,但是却辗转反侧。
长公主察觉司徒羽站在那儿却迟迟不出声,扭头瞥了他一眼,说:
“本宫还没质问你为什么会忽然去赌场呢,你倒是先来找本宫了!”
长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原本昨日听说司徒羽去赌场,还以为是去找陆楚宁的。
那赌场本就是陆家的产业,向来不去赌场的司徒羽,这次会去,恐怕就是为了陆楚宁。
但是若想见面,又怎么会选在赌场这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呢?
长公主第一反应就是,陆楚宁故意引他去的。
因为按照那陆丞相的性子,确实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可是,后来才知道,司徒羽会第一次踏足赌场,竟是因为另一个女子。
司徒羽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了长公主说起了赌场的事情,心中不免一惊。
想来事情一直都瞒不过自己母亲,司徒羽点了点头:
“是的,儿子昨日确实去了赌场,不过没有输钱,母亲大可以放心!”
长公主轻笑了一声,转身坐在了廊下的金丝楠木椅上,
“本宫倒是听说,你昨日彻夜不归,还有在赌场竟敢把所有人都没叫过的七星宿第七局,全都是因为一个女子啊!”
司徒羽本就敢作敢当,想着姜念欺骗她身份的事情,原本还想替姜念瞒着,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是的,那个女子就是儿子在江州受伤时,救了儿子的恩人,先生一直教导儿子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次,她偶然来京州,儿子这么做,也是为了报恩,并无其他。”
司徒羽说的言辞凿凿,可是长公主却轻扯唇角,眸光微闪。
他还没回到自己房中,就看见青霜已经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世子,县令大人那儿传来消息,昨日搜查沈佑安随身物品的时候,竟然还发现了一包药粉。”
司徒羽挑了挑眉,看向了青霜:
“什么药粉?”
青霜听见这话,未经人事的他,不由得耳朵都红了,只觉得脸上像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
司徒羽还以为是一些毒药之类的,因为当时确实是知道了沈佑安会对姜念不利,他才会出手的。
可是看青霜这个支支吾吾的样子,司徒羽心中倒有些莫名的担心,语气也急促了起来:
“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青霜垂下脑袋,闭了闭眼,硬着头皮说:
“是、是男欢女爱用的,而且药性十分烈”
司徒羽短暂的面红耳赤后,眼眸中腾腾上升的怒意,像是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
他站起身,抬起手掌,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圆桌上。
砰的一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青霜赶紧上前,托起司徒羽的手左看右看:
“世子,您这伤刚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