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正事。”盛瑜道,“你在信中提到的药可带来了?”
裴云渡取出了一个漂亮的瓷瓶,意味深长地笑着。
“此药名唤美人笑,若死人服用,可保尸身不腐,若活人服用,就会浑身僵硬,血液滞留,慢慢地成为一个活死人,到最后窒息而死。”
盛瑜伸手接过,眸色暗沉,“几时发作?”
“服药一个月后。”
盛瑜握紧了药瓶,“足够了。”
“恕我直言,大阙皇帝好歹是你爹,你当真狠的下心杀他?”
盛瑜面不改色,“欲成大事,必有牺牲。”
裴云渡满眼赞赏,“二皇子不愧是我看中的合作人选,相信等你我登基之后,大阙和平沙将会是最强盟友。”
话音未落,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裴云渡脸色一变,即刻拔剑推门杀出,剑锋割断了来人的鬓发,几乎就要落在她颈侧时,盛瑜及时出声制止。
“住手!”
盛瑜大步上前,看着跌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楚贵妃,眉头一皱。
“母妃,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贵妃惊恐地看着他,“言阑,你……你想杀了你父皇……”
得知这是盛瑜的母妃,裴云渡也收了剑,轻
笑道:“贵妃娘娘,难道您不想当太后吗?”
楚贵妃如何不想?她被卫皇后压了这么多年,就指望着盛瑜能压过盛瑾,成为大阙皇帝。可是,就算楚氏再怎么蹦哒,楚贵妃也从来没有想过弑君!
盛瑜派人把裴云渡请下去歇息,扶起楚贵妃,语气平静。
“母妃,这些事交给我,你也不想舅舅和表哥出事的对吧?”
他这话是安抚,也是威胁。
楚贵妃只觉得背脊发寒,看着眼前的清隽少年,不知他何时已成长至她也看不透的模样。
一场阴谋正悄无声息地酝酿,京城内平静繁华如常。
永安钱庄内,沈菀翻看着近日来的账目,眉头紧紧皱着。
应沅又搬来了一堆,气喘吁吁道:“全都在这儿了,上次我往塞北送的那批粮草,几乎耗尽了所有余钱,要不是我爹在后头顶着,应家那群老家伙得把我撕了。”
如今兵粮有多贵,沈菀也略知一二,更别说去年战乱之际,应沅能筹到那批粮草已是难得,但也因此花出去了整整五十万两白银。
这批粮草未经过朝廷许可,根本不可能找朝廷要钱,况且这钱都是用在塞北军身上的,沈菀也不可
能讨回来。
沉思片刻,沈菀道:“钱是要不回来了,与其盯着那五十万,不如想办法再赚一番。”
一听“赚钱”,应沅立马来了兴趣。
“你有什么好主意?”
沈菀眸光微闪,问:“听说过沧澜阁吗?”
应沅颔首,“那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阁吗?不过听说他们主子已经跑路了,现在沧澜阁都快倒了。”
应沅顿了一下,“你想接沧澜阁的生意?”
沈菀似笑非笑,“有何不可?”
应沅倒吸了一口冷气,“朝廷不会允许的。”
这京城是非之地,不管是皇帝还是朝臣,谁都不允许如沧澜阁这样的情报组织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从前沧澜阁不敢大张旗鼓地招揽生意。
“不让朝廷知道不就完了。”沈菀扭头看他,“你不想做?”
应沅犹豫片刻,咬咬牙,“做!”
两人一拍即合,应沅去找老巢,沈菀则招揽人手,首当其冲就是萧七和阿黎。
阿黎毫不迟疑地应下,萧七却一脸犹豫。
“小姐要做此事,侯爷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我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萧七面有难色,“此事非同小可,这背
后牵扯到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小姐如此冒险,又不肯让侯爷知道,若是他日惹了麻烦,怕是……”
“你只说你帮不帮忙就是了。”
沈菀和阿黎齐齐盯着他,那样严肃的眼神,仿佛他要是不答应就要把他灭口一样。
萧七叹了口气,认命到:“帮!”
姜明渊已经把他送给了沈菀,从今往后,他只需要听沈菀的命令行事就是。
沈菀这才满意了。
阿黎问道:“菀姐姐,那我们的门派叫什么?”
沈菀思索片刻,不经意间瞥见了悬挂于墙上的画作。
“长风方破浪,一气自横秋。”她喃喃自语,复而笑道,“就唤‘长风楼’如何?”
此时的他们都想不到,有朝一日长风楼会一跃成为大阙最大的门派,那也都是后话了。
除了萧七他们几人,沈菀又从沧澜阁挖了不少人才,至少这个门派像点样子。
同时应沅也找到了地址,一处即将倒闭的酒楼,离飞雪居不远,只因生意都被飞雪居抢走了,老板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卖掉,倒是让应沅捡了个便宜。
沈菀大刀阔斧,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整个酒楼修整一番,颇具江南风味的阁楼,立于繁
华的京城中,到是有几分雅致韵味。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隐晦地把名声打出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