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沈菀他们离开,宗令容气急败坏地怒吼:“宗钦尧,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
宗钦尧横了她一眼,“此趟出来我们是去拜祭母亲,不是来惹事的,难道你真的想脸上被划一刀子?”
宗令容咬着牙,“我不管!那群人这么折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宗钦尧眯着眸,“他们不是普通人,当中有好几个高手,我们虽然人多,但是想拿下他们,估计也难。”
见宗令容一脸不服气,大有冲上去找他们算账的打算,宗钦尧再次警告。
“父亲交代过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讨得王上的欢心,当上王后,其他的事少掺和。要是坏了父亲的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宗令容只能作罢。
歇了一晚,翌日一早,宗钦尧从房中出来,却见旁边的厢房都没有动静,打听后才知道,卫辞他们很早就离开了。
他也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至于卫辞他们,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再也不会相见的人罢了。
另一边,以防和宗氏兄弟再起冲突,导致身份和行踪泄漏,卫辞他们一大早便匆匆上路。
阿乔的脸肿得不能看,赵
轻云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满脸心疼。
“你忍着点啊,月大哥说了,这药得涂得厚一点。”
阿乔眼神幽怨,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赵姐姐,那些人到底是谁?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你没听他们说吗?那是宗家的公子小姐,宗家在平沙国权势滔天,昨晚他们又带了那么多人,跟他们起冲突,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阿乔眉心狠狠一跳。
宗家?
赵轻云虽然是皓月人,但对宗家也略知一二。
若要追溯,那都得到百年之前,宗氏也算是跟着平沙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几乎每代宗氏家主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乔的眼眸中渐渐浮上了一丝向往,很快又被脸颊的痛感拉回了现实。
赵轻云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道:“反正我们跟那群人也没什么交集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你也别放在心上。而且我方才听月大哥说,菀菀在她身上下了点药,就算是帮你教训她了。”
阿乔眸光闪烁,“什么药?”
“好像是痒痒粉吧,她也不能下毒啊。”
阿乔脸上划过失望。
不过她也清楚,昨天宗钦尧带了那么多人,他们要是起冲突,指不定都得见血。
但想起宗钦尧的身影,那种威风凛凛、权势滔天的感觉,令阿乔无比着迷。
赵轻云道:“菀菀说,我们再过两日就能抵达皇城了,到时候你就跟我一起去我姨母家,我们就再也不用漂泊了……你放心,我姨母人很好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姨母往日待她多好,时常给她寄东西,又经常派人去皓月请她来平沙做客,简直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
阿乔表面应承着,实则心思早就飞到宗钦尧身上去了。
赵轻云商户女出身,她的姨母又能嫁得多好?撑死了不过是有钱人家,又哪里比得上宗氏这样的大族?
阿乔接连在凌浩天和燕风逸他们身上碰壁,如今倒是被激起了野心。
若她要找靠山,就得找像宗钦尧这样的!
一路无事,他们冒着雨加快了脚力,终于在第三日抵达了皇城。
平沙皇城虽然不大,但其繁华程度亦不输大阙,而且自从两国熄战之后,街上随处可以听到操着大阙口音的行人,倒是让沈菀生了一股亲切感。
雨后的皇
城如被水洗过一般,透着一股湿润清新的气息。拥挤的街道两侧搭建着与大阙风格迥异的阁楼,白玉汉砖贴就的墙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射着细碎的光,飘扬的彩带带着一股脂粉花香,胡姬的裙摆如道旁的花儿般艳丽地盛放。
进城之后,他们先找了间客栈落脚,安置好行李和马车。萧七去给沉舟传信,反正暂时进不了宫,沈菀便决定先送赵轻云去去她姨母家。
赵轻云的姨母娘家姓林,夫家姓郑,据赵轻云所说,她姨父原来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后来靠着她姨母的救济,买通了官路,一路扶摇直上,如今是什么官,赵轻云也不大清楚。
离郑府越近,赵轻云便越高兴,但激动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忐忑。
“数月前我给姨母写了信,只是我们一直在路上,收不到她的回信。说来我与姨母也有十年未见,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我。”
沈菀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血浓于水,你不是说了,你娘去世得早,你姨母待你如亲生女儿,她还能认不出你?”
赵轻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只是沈菀他们却没有直接带着她去郑府,而是先找
了一间华丽的首饰阁。
“思音阁。”沈菀瞧着那块画得龙飞凤舞的牌子,呢喃了一句,“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赵轻云不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沈菀偏头看着她这一身朴素的装扮,啧了一声:“好歹曾经也是赵家小姐,你就打算这么素面朝天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