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样!”
姜不弃站了出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指着郑玲儿她们道:“是她们欺负赵姨!”
郑玲儿暗暗横了他一眼,又冲着裴云黎干笑着道:“王上见谅,这小孩着实无礼,竟说些浑话,臣女这就派人把他带下去。”
郑玲儿没有看见裴云黎骤然冷下来的脸,想让人把姜不弃拖走,却被赵轻云拦住。
裴云黎喝退了那些不知礼数的侍女,朝着姜不弃走去,竟是蹲下身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
“你说,是谁欺负你们了?”
郑夫人她们哪里曾见过裴云黎这般亲切温柔,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
姜不弃拽着裴云黎的袖子,奶声奶气道:“她们骂赵姨,还想打赵姨,而且她们还说七七是小杂种……阿黎哥哥,小杂种是什么意思?”
裴云黎的脸瞬间变得阴沉,眼神亦如刺骨的冰锥一般,射向了郑玲儿等人。
而她们几人却是惊呆了,不知是因为裴云黎的态度,还是因为姜不弃的那一声“阿黎哥哥”。
放眼平沙,还没有人敢直呼裴云黎之名,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原本站在一旁、不准备插手这场闹剧的姜弋,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忍不住了。
他提步上
前,冷眼睨着郑氏母女,话却是冲着裴云黎说的。
“好极了,我大阙国堂堂卫国公世子,不远万里出使平沙,以结两国之好,却在此处无端被人谩骂,别说我朝皇上和卫国公了,就是我这个当舅舅的听了,都不免要向王上讨个交代了。”
郑玲儿一群人吓傻了。
她们盯着姜弋,又盯着姜不弃,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裴云黎轻轻揉了揉姜不弃红扑扑的脸,站起身来,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冰冷的声线如同刽子手的刀,刀刀刺在郑氏母女的心口。
“郑玲儿辱骂使臣,污蔑孤的义姐,杖责五十!其余人等,责三十!”
郑玲儿瞳孔紧缩,扭头死死盯着赵轻云,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赵轻云为何会成了裴云黎的义姐。
郑林氏则是吓得脸色惨白,她抓着傻眼的郑玲儿,拼命地向裴云黎磕头认错。
“王上,是臣妇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大阙世子,这才出言不逊,还请皇上恕罪!”
郑林氏又看向赵轻云,急切地恳求:“轻云,轻云,你快帮姨母向王上求求情,我可是你亲姨母啊!”
杖责事小,丢脸事大。郑林氏还指望着郑玲儿能入宫为后,好稳
固她在郑府的地位。若是今日得罪了裴云黎,还被当众杖责,那她就全完了!
郑玲儿虽然跋扈,但也不傻,立马就冲着赵轻云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表姐,你原谅我吧,是我不懂事,我已经知道错了……”
赵轻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演戏,转头对裴云黎道:“王上,我与她们二人并无关系,王上要如何裁夺,不必考虑我。”
裴云黎颔首,不顾郑林氏母女的大喊大叫,让人把她们一群人拖了下去。
其余人等见势不对,赶紧各自找了个借口离开。
赵轻云轻轻松了口气,向裴云黎郑重地行礼:“方才之事,多谢王上解围。”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一直侯在一旁的沈菀走了过来,道:“还叫王上呢?该改口叫王弟了。”
赵轻云面露羞赧,轻轻摇着头:“王上好心为我撑腰,我不能这么占王上的便宜。”
裴云黎抿唇轻轻一笑,“孤不是在开玩笑,之前住在小院,多是轻云姐在照顾孤地饮食起居,你当得起这一声义姐。”
在沈菀的怂恿声中,赵轻云无可奈何地应下。
姜不弃凑到沈菀面前邀功,“七七保护了赵姨,娘亲快夸我!”
沈菀笑眯眯地摸着他的
脑袋,“真棒!”
姜不弃嬉笑着,腻歪在沈菀身边。
赵轻云却有些过意不去,“菀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七七被郑玲儿辱骂,我……”
沈菀朝着儿子使了个眼色,姜不弃立马道:“赵姨,才不是这样,是那个坏女人胡说八道,七七是爹爹和娘亲的宝贝,才不是小野种。”
他说得一本正经,把几人都逗笑了。
姜弋一把把姜不弃抱了起来,爽朗笑道:“七七也是舅舅的宝贝!”
他们其乐融融,也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阿乔。
阿乔背靠着墙壁,满脸震惊。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沈菀他们会跟裴云黎如此熟稔?
还有赵轻云,她竟然是裴云黎的义姐!
阿乔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惊喜和冲动油然而生。
郑林氏母女俩辱骂使臣,得罪裴云黎的事很快就散播开来,比起她们面临的麻烦,肉体的疼痛简直算不了什么。
经由此出,郑玲儿算是与后位无缘了,昔日那些捧着她的,如今都迫不及待地来踩她一脚。而郑太师也因为她们二人,被百官阴阳了一通,甚至上升到挑唆大阙平沙两国的关系,气得郑太师回去又把她们臭骂了一顿,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