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奶奶的欠他们母子……不说了不说了,皇后呢,你去把她喊来,有些人,真是不敲打不行了
!”说到最后,那张一贯慈祥和善的脸上只剩肃穆,若是温桐颜看见这张威仪的凤颜,恐怕根本无法将之与和善的奶奶形象联系在一起!
片刻后,许皇后冷脸上带着些许疲惫而至。
太后只字不提景修,反而问起了另一桩事,“听说皇后派了好些人进石林,怎么,今年的浮玉山上野兽未清?”
年末祭天,上到皇帝,下至官员,哪一个都容不得闪失,故此登山之前,驻军都会提前清理山上野兽,太后听闻皇后命人在营地附近的石林里大肆设置陷阱,她心底不安,却又不知为何,只好直接开口。
“回母后的话,今年是个难得的大丰年,草木都长得比往年好,连带着野兽也多,再加上今年冬天来得早,山里的野熊没存够过冬的粮食,都在四处找吃的,上山前林将军扫荡的队伍就碰到过几次,损失惨重。之后皇上加派人手清扫,剿灭了几群,一连几天营地附近都不再见野熊的影子,这才放心驻扎。但臣妾还是担心,毕竟营地每天生火做吃食,要是引来那些饥肠辘辘的野兽,难免会有伤亡,这才在营地外围大设陷阱,是用来防野熊的。”皇后冷着脸,语气毫无波折。
这种面上的说辞自然是挑不出毛病的,太后也已不在此,听皇后说起林将军,便问道:“今年驻守的将军姓林?哪个林?”
皇后冷眼微眯,答道:“河城林家的林毅将军。”
太后眼光闪了闪,道:“名字挺熟的,人倒是对不上号了。但是不管是哪个林家的将军,倘若今年祭天的队伍出了事,哀家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冷眼微敛,皇后应是。太后摆摆手,便要她走人,可没等皇后起身,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岑嬷嬷赶
紧递上干净的手帕,皇后也不关心,直接告退。
等皇后离开,岑嬷嬷担心道:“您还说没着凉,不行,奴婢再去外面铺一层毛毯。”
“等会,”太后招手,“那个林毅,可是皇帝当年给皇后找的人家?”
岑嬷嬷点头,“就是那个林毅。”
“嗯,你去吧。”太后闭目,是那个林毅就好,是那个林毅,才能让皇后投鼠忌器!唉,到底是人老了,不中用了,记不住人,连身子骨也不行了,这才十二月份,竟然就冻着了……
叹息自己年老的太后并不知道,其实第二个喷嚏,还是有人在背后嘀咕!而且这次的嘀咕,才是她以为的那个——温桐颜的嘀咕!
寝帐内,从烤鸡联想到烤全牛,从烤全牛联想到母亲的夸奖——连温衡和白婉玉听闻昨晚的事后,也以为景修那番说辞是温桐颜教的——所以白婉玉说完许皇后的事后,还特意夸奖她有“乃母风范”!
可她自己清楚,那番话绝绝对对不是出自她之口,故此,吃着烤鸡的功夫,她随口问起了景修。
景修自然说是太后所教,温桐颜不信,他犹豫半响,承认有些是皇帝教的,但是最多还是太后所教,而且还说,如果她不信,可以当面问太后。
这话一出,温桐颜不信也信了,只是难免心中嘀咕——这个皇祖母,好像还真有点为老不修……额,不拘小节,嗯嗯,跟母亲一样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的那番话掀过,她又好奇起他的痴症,毕竟才被感动过,她也想力所能及的为他做些什么,而治疗他的痴症,便是她能想到的对他最好的回报。
“回皇子妃的话,小七打小就跟着殿下,是亲眼见着殿下从神童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十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