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天色渐沉,云雾蒙蒙的。
婢女端着汤药进来,江洵已经在旁候着了。
云蓁蓁担忧的擦了擦泪:“好端端的,王爷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江洵皱着眉头,转眼看向窗外的天色,天都快黑了,王妃怎么还没回来?
花贵妃去玉清观,怎会这么久。
眼看着王爷到现在还未醒过来,江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看到云蓁蓁一直哭,江洵心中有些不耐烦,只能低声说:
“县主,王爷尚在病中,还需静养,请县主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属下看守就是了。”
云蓁蓁摇头,通红着眼眶:“王爷还未清醒,我怎能抛下他回去歇息。我要在这儿守着王爷。”
她等了将近一天,眼看王爷随时可能醒过来,云蓁蓁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
她要让王爷一醒过来,就看到她。
战北寒躺在床上,冷白如玉的俊脸透着虚弱,紧紧蹙着眉,眼皮动了动。
婢女正好瞧见,激动万分的说:“江大人,县主,王爷的眼睛动了!王爷是不是要醒了?”
云蓁蓁连忙看向战北寒。
战北寒喉咙紧绷,似乎很难受,可眼皮确确实实动了。
“王爷?王爷。”云蓁蓁激动的不行。
喊战北寒时,顺带整理下自己的发髻珠钗。
她一定要让王爷睁开眼,便看到她一尘不染的模样。
看到她最美的样子!
云蓁蓁的动作,自然被江洵尽收眼底,一股莫名的反感从心头窜涌。
想到王妃给王爷治病时,丝毫不会在意外表,认真的模样装不出来。
可云蓁蓁,却做作的很。
这分明只是想在王爷面前演戏。
可王爷马上要醒了,江洵的心思自然没有留在云蓁蓁身上。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战北寒猛然睁开了眼。
他躺了一天一夜,冷眸里布满了血丝。
好在他身强体壮,这点病菌,不会让他昏睡太久。
“王爷。”云蓁蓁泪虽话落。
江洵也快步到跟前。
“她人呢?”
战北寒声音沙哑,眼中带着浓浓戾气杀意!
昏迷前,意识尚未散尽时,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就敢跟他说那些话!
还说,她要走了?
若敢抛下他,无论去哪,他都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抓回来!
云蓁蓁双眼温柔:“王爷,蓁蓁在这。”
战北寒这才注意到云蓁蓁:“滚开。”
他烦得很。
额头青筋凸起。
云蓁蓁愕然,什么?王爷竟然让她滚?
江洵立马回禀:“回王爷,今日花贵妃上门,说要让王妃陪她一同前去上香,早上刚走,还未回来。”
战北寒冷厉的眸中满是怒火,掀开被子下床。
江洵还未来得及阻止,战北寒的手便按到了一个东西。
他蹙起眉头,将枕头下的一张纸拿出来。
看完上面的内容,气息瞬间降至冰点。
屋内的气温下降。
甚至,能感受到战北寒眉目间渗人的寒意。
“萧宁玉!”
她竟然扔下一张休妻书就跑了?
“王爷,当心身子。”江洵连忙将汤药端过来:“这是王妃留下的,王爷先喝了吧。”
云蓁蓁看到战北寒发怒,顿时讥讽江洵:“我怎么听说花贵妃直接从姐姐的院子里把人给接走了,姐姐哪有功夫过来熬药?”
“江洵,你要帮姐姐说话我能理解,那也得实话实说吧,不能在这儿蒙骗王爷呀。”
江洵脸色立刻僵硬住了。
战北寒盯着这碗汤药,他能感受到,这次病倒以后体内的虚弱,便也没多言,将汤药喝了下去。
“立刻备马!”
“王爷,您要去哪?”
“抓人!”
玉清观,此时乱成了一团。
萧宁玉心里莫名不妙,悄然算了一卦。
她突然紧皱眉头。
完了。
路要塌了。
果然,大雨瓢泼中,侍卫急匆匆前来禀告,说玉清观的路塌了!
雨下的太大,树木被吹倒,山上的泥土也都滚了下来,封住了下山的路。
花贵妃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
“贵妃娘娘,老衲先让人替您安排厢房吧,官道被堵住,官府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消息的,想来明日就能下山了。”
今日花贵妃来了玉清观,可谓是阵仗极大,这会跟随的宫人都滞留在了此处,安排厢房倒是个难题。
好在玉清观是皇家修缮的,也有专供贵人住的地方。
几个宫人挤一个房间,剩下的也够香客们居住了。
战玦也点头,对贵妃道:“母妃,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天色已黑,您还是早些去歇息吧,儿臣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我也去。”萧宁玉沉眉。
大雨太急,冲刷下来了的泥土石头会更多,外面还有的香客不信邪,非要撑伞下山。
如此下去,会死人。
萧宁玉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