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垂下头:“王妃英明,将军府这两日确实是有事发生。”
这几日他也本想找机会,将将军府的事情禀告王妃,可惜一直没能出府,好在王妃还惦记着。
“奴才一直暗中盯着大夫人,发现大夫人身体不太对劲。”
果然和萧宁玉猜想的差不多。
萧宁玉沉下眉头:“是什么问题?”
长弓摇头:“奴才也不清楚,而且大夫人身边的人口风十分严谨,奴才有好几次想偷偷打探,都失败了。无奈之下,这才作罢。”
萧宁玉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她粗粗一看,便能断定江云眉的病症并不严重。
反倒是有点像…
“只是奴才这段时日,发现深夜时总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咱们将军府,而且多半是去大夫人的房中,”
“奴才偷偷跟过去瞧过,瞧见门外把手的人都像是习惯了似的,放任那个男人进去。”
“什么?”萧宁玉心头骤然升起怒火。
这也更好地验证了她方才的想法。
如若当真如她所想那样,那江云眉就是偷人了!
此事事关重大,萧宁玉不好妄下论断,只吩咐长弓。
“这段时日,你依旧在暗中观察着,有机会好好瞧瞧那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至于其他的事,自有我去查探。”
“奴才明白。”
萧宁玉将准备好的银钱递给长弓,长弓惊慌抬头。
“王妃,奴才是心甘情愿替您办事儿的,这些钱奴才不能收。”
“拿着吧,除了奖赏你以外,你在府内若想查探真相,也许得收买些人,有了银钱在手,办事儿也方便些。”
长弓这才安心:“奴才一定会好好替夫人办事儿的。”
让鸢尾将长弓安中送走,萧宁玉便简单洗漱了一番,朝床边走去。
鸢尾回来时也心知肚明,萧宁玉把他当自己人,并未防备着,发生的事情鸢尾也都明了了。
“王妃,如果大夫人当真是趁着将军在外征战,暗中和人苟且,咱们该怎么办?”
萧宁玉盘腿坐在床上:“如若她真敢背叛父亲,让父亲蒙羞,我自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江云眉和云蓁蓁,皆是王府毒瘤,她不得不防。
“你先出去吧。”
鸢尾垂首:“是。”
萧宁玉打坐也能调息这副身子,只是她所用方法不同,仅仅两个时辰,她就撑不住睡觉了。
好不容易安睡,萧宁玉却睡的并不安稳。
额头上大汗淋漓。
脸色煞白,像是陷入梦魇,挣脱不开。
她喃喃出声,“这是哪……”
梦中,月色透过屋子,照的惨白,阴冷煞气吹动着屋内的纱帘,屋内放着一个漆黑的棺材。
萧宁玉惊诧走近。
她并不畏惧这些,相反,她就是压制和处理这些的。
可这屋内熟悉的装潢布置,却让萧宁玉大惊失色。
好熟悉!
轰隆!
不等萧宁玉多思,棺材盖子骤然掀开,翻飞摔地,发出沉闷惊悚的声响。
萧宁玉朝后退,才避免被棺材盖子砸到。
尖锐的惨叫声从棺材里发出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这声音是谁?
棺材里漆黑一片,却能看到幽口旁一条条狰狞抓痕!
萧宁玉皱紧眉头要靠近棺材,谁知棺材盖子突然又盖上了!
“啊!”
痛苦嚎叫,萧宁玉的耳膜都要被尖锐叫声刺破。
一切都未曾等她细探,便有人焦急的喊她:“王妃?王妃醒醒。”
身子就被人轻轻推动,萧宁玉这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气。
鸢尾急忙替萧宁玉端来一杯水:“王妃这是做噩梦了吧,快喝口水缓缓。”
萧宁玉额头满是汗,她抿了口水,才接过帕子擦额头。
确实是做噩梦了。
不过一想到梦中那口棺材,萧宁玉心里便惴惴不安。
寻常若和她有关的邪祟,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找上她,必然是有极大怨气的。
这绝不是梦那么简单的。
她起身,让鸢尾准备了纸笔,快速按照梦里的记忆,画出了一幅屋内装潢的图。
本想让鸢尾拿出去好好找找这个屋子究竟是在哪,没想到鸢尾却疑惑出口。
“王妃,这不是您母亲的屋子吗,好端端的怎么想起画这个了?可是王妃想念沈夫人了?”
萧宁玉手里的笔骤然停下。
“你说这是谁的屋子?”
鸢尾被吓到,哆嗦的说:“上次老夫人寿宴,奴婢跟随王妃回将军府时,正巧瞧见那些下人在打扫沈夫人的屋子,奴婢便瞧了一眼,眼下隐约能记着些。”
怪不得熟悉!
可母亲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
去世之人,哪里来的怨气?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萧宁玉定定的说:“阴魂不散,必有大灾,完了!”
鸢尾瞪大眼,阴,阴魂不散…!
王妃在说什么?
“叩叩!”房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