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玉眼眸一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战北寒,不过她的眼底也有雀跃,“只要能够抓到他们的线索,只要有迹可循,一切都好说。”
“这一切还多亏了你之前告知本王的那些线索,否则还真是一筹莫展。”
战北寒和萧宁玉两人并肩朝长廊前面走去,这还是头一次两人又如此和谐的场面。
以往战北寒和萧宁玉两人只要待在一起,便是剑拔弩张的。
如今将的心底的血海深仇稍稍削减一些,便也能够心平气和的同战北寒说一些话了。
毕竟,她能感受到战北寒对萧家是敬重的,所以出手帮父兄,也是情分。
再者,如今除了大周以外,南萧国的势力日渐厉害,户部侍郎勾结外敌,将大周的粮草偷偷运到外面,一旦南萧国被养的羽翼丰满起来,这对大周来说就是最致命的。
而大周朝内,粮草突然被运走,可谓是巨大的亏空,一旦开战,大周必定会因为粮草紧缺而吃了大亏。
所以,战北寒如此上心的去调查,也是因为他是大周的皇子,这是他肩上的担子,他自然不会任由这等通敌叛国的罪称逍遥法外。
这样合计下来,战北寒和萧宁玉两人也算是同仇敌忾了。
有共同的敌人,两人之间就能暂且放下仇恨,一致对外。
“户部侍郎能将这条线运作的如此娴熟,将所有的线索处处隐藏着,恐怕不是一两年之功。”萧宁玉阴沉沉的说。
战北寒对萧宁玉的话也十分的赞同,“你说的没错,户部侍郎早有野心,只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做的话,定然会担着风险,所以便和江云眉互相勾结,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差错,就会把所有的罪责,一并栽赃在将军府的头上。”
战北寒忽如其来的话,倒是点醒了萧宁玉,萧宁玉阴沉的垂着眸子。
想到今日在后院里挖出来的那些东西,萧宁玉的眼神便冷了下来。
那些东西若是被人交到皇上的跟前,皇上一定会龙颜震怒。
可是父兄刚刚凯旋而归,获得了巨大的军功,也守护住了边疆平稳,为了不让征战的士兵们寒了心,碍于这些,皇上也一定会从轻处罚。
所以,事情一旦被揭露,也只会隐藏下来。
皇上绝不会在这种关头下发难的。
可这件事情必然会成为一个引子,藏在皇上的心里。
一旦接下来再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那么,这件事情就会立刻在皇上的心中引爆。
对将军府的处罚只会更加严重,而不会再酌情从宽。
萧宁玉垂在身边的手骤然攥紧,看来这件事情也是早有预谋的!
还好,还好,三哥身边的长弓倒是个十分有能力的,竟然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调查出来,豁出命将信送到她的手里。
如若不然,将军府当真是在劫难逃!
而且,就算规避了之后最大的祸患,这件事情也依旧会被皇上所介怀,那么,父兄在朝中任职,也只会步步为艰。
当真是一个连环套!
很好,那她就借助此事,给父兄再造威势!
萧宁玉没再多说什么话,和战北寒一路沉默,走到了祖母的院子外面。
祖母难得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这会儿飘的雪花小了些,但地上已经是雪白一片。
祖母悠闲的靠着座椅上,一抬头,就瞧见外面走进来两道身影,老夫人的眼眸变亮了起来。
走进来的女子身形纤细高挑,穿着一身姜色绸缎锦袍,面容娇白如雪,眉眼如同水墨画,清冷之中带着矜贵,即便是眼中一片寒冷,也依旧难以掩盖眉目间的惊艳。
走在她身旁的男子,俊美挺拔,更是贵不可言,一身玄色暗纹云袍,尊贵的让人挪不开眼。
老夫人十分满意,倒觉得两人更是郎才女貌。
之前萧宁玉嫁进王府时,和战北寒多有矛盾,只是那是战北寒心中确实只有萧宁玉一人,也不太情愿和萧宁玉闹得如此僵硬。
再者,战北寒之前便和萧家的三兄弟关系不错,也知道老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他和萧宁玉在王府闹出的那些事情,战北寒都让人压了下来,并未传到老夫人的耳中。
再加上萧宁玉每次回来,也不愿让祖母担心,便将事情隐瞒下来,只说自己在王府中过得很好,王爷对她也很好。
老夫人这才觉得,自己的孙女在王府应当是过得不错,心里对战北寒也是十分喜欢。
萧宁玉快步走上前,“祖母,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雪这么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张嬷嬷连忙说,“王妃说的正是,只不过老夫人觉得屋子里闷的慌,非要出来透透气,奴才在旁边劝了半天也没用,王妃这会儿回来了,倒是赶紧劝劝老夫人才是,老夫人最听王妃的话了。”
老夫人笑着拍了拍萧宁玉的手,连忙拄着拐杖站起来对战北寒行礼,“老身见过王爷。”
战北寒快一步上前扶住了老夫人,“祖母不必多礼,本王是晚辈,怎有祖母行礼的道理。”
这句话,让一向精明的老夫人一愣。
老夫人已经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她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