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候云这么说,萧洲川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你平日里脾气倒是好,可这孩子有时候该教育也得教育。他这是跟着我在外面打仗打野了,回到京城也是如此,没大没小,倒是你不见怪,那是最好的了。”
江候云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萧大哥,你别这么说,你这三个儿子那都是顶天立地的少年英雄,跟着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反倒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整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我做梦都想让我这儿子能够像这三位公子一样,能够有所成就,可惜呀,可惜到底是比不过,所以只希望犬子能够跟着承羽他们多学学,将来也能有点出息。”
听到江候云这么说,萧洲川没作声,说到底,萧洲川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一边觉得江云眉心思很深,也觉得江家的人一律都不可信,可如今想想,将军府的事情尚未落定,许多人都不知道将军府将来到底是飞黄腾达还是一落千丈,可是江候云却带着他的儿子,拿着贺礼前来拜见将军府,丝毫没有受到京城那些流言蜚语的困扰,这倒让萧洲川心中纠结了起来。
说到底,他现在也娶了江云眉,再怎么说,和江候云之间也算是亲戚,兴许人和人是不同的,想到这里,萧洲川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看着江候云和父亲之间说话十分和谐,萧宁玉眼中划过冷意,她方才分明看到江候云眼中的深邃算计,可这会儿却装的像是个十分疼爱晚辈的长辈,尤其是落座的时候,对江清逸使的那些眼色都尽入萧宁玉眼中。
萧宁玉没有插嘴,只是静默的在旁边听着。
反倒是江清逸忙的不行,一会儿同萧洲川说话,一会儿又同二哥说话,甚至又转头和百无聊赖的三哥说了几句话,不过话语里大多都是奉承巴结的意思,反而将自己贬得很低。
“听说三哥在军中耍的一手好枪,就连许多老兵们都叹为观止,那杆银枪更是在战场上取了无数敌人的头颅性命,每次听说这些传闻时,我便十分钦佩,不知何时能够亲眼瞧见三哥耍一套枪?若三个不介意,也希望三哥教教我才是,只是我天生愚笨,也恐三哥会嫌弃。”
江清逸实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样子倒是憨厚的很。
萧宁玉微微眯眼,这个江清逸真是会装样子,之前碰到他的时候嚣张跋扈,甚至在祠堂中大吼小叫,现在父兄回来了,江清逸便知道收敛了。
不过他和父兄们接触,必然是为了之后的那些筹谋!
萧宁玉的目光还是看向了那个正在和父亲交谈的江候云,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这一切的预谋,很有可能是他指使他儿子的!
萧宁玉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
不过,萧承羽却不一样了,听到江清逸的话,萧承羽眉头微挑,看向江清逸,目光中带着几分调侃之色。
“江公子,你不会以为我不经常回京城,便不知道京城里什么人是什么样吧?”
江清逸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萧承羽,“三哥,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明白。”
“你别叫我三哥,你在攀的哪门亲戚?我跟你之间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太虚伪了吗?我可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学一些酸文烂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现在张口却说你对我舞刀。弄枪觉得十分钦佩,你觉得我信吗?”
江清逸脸色顿时闪过一丝尴尬。
之前他一直都听父亲说,将军府的萧承羽是个糊涂蛋,也是一个毫无城府的莽夫,只知道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却无半点心思,这本该是他接触的最佳之人,可是如今这一番话下来,江清逸却察觉到了一丝奇怪之感。
虽然萧承殷在旁边被江候云提起,也得同父亲一起跟江候云假意说几句话,可也没有避开江清逸的话,方才江清逸对三弟说的那番言语,萧承殷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萧承殷第一眼见到江清逸的时候就知道,江清逸并非是什么纯善之人,这种心思良多的人,就该远离才是。
刚才看到江清逸如此熟络的和老三说话,萧承殷还真担心自己这个傻弟弟真的会被江清逸三言两语的套近乎就把人给骗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还挺聪明,知道要远远的离开这个江清逸,不被他的话给蛊惑,也不跟他熟络。
不过,萧承殷自然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三弟自己想明白了,想来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提点过他了,所以才让他有所警惕的。
江清逸被萧承羽的话堵的一句也说不出来,正在和萧洲川说话的江候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和将军府的萧承羽说上话,江候云的眼神深了几分。
说完话,已经到了中午,将军府也派人准备了午膳,萧洲川便也让他们留下来一同用膳了。
出去时,萧承殷和萧承钰走在了萧宁玉身边,萧承羽自然紧随其后,兄妹四个人站在一起,江清逸就算是想要插上嘴,也找不到机会。
萧洲川先一步出去,厅内走的晚一些的便是江清逸和江候云。
江清逸有些压不住气,满是厌恶的说,“爹,你今日非让我来这一趟,到底有什么用?还让我接触那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