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吃的不是脑满肠肥
在大红树下。
麦救济儿子开灯仪式上,人人都知道了。平日里看见人,压不出三个屁出来的阿洪,真的还有这么一手好功夫。
几个老东莞人,每每隔上个三,差一个五的,就要聚集在一起,你拿来了普洱,我带上一包黑茶,他捧出了当年的清明茶。
有出手大方的,不时还会悄悄来上一支xo。大家一起,品一品这一品狗肉汤锅。不过哪一餐,都少不了从来是两手空空,只带了笑嘻嘻一张脸的麦救济。
往嘴里含着狗肉,灌了好几口白酒。嘴角上有了点狗肉的油渍,阿洪抬起头来,才接上了老村长的话:
“想要做好一品狗肉汤锅,最好的狗肉,那就要算是黄狗了。在我们老家那边,要想吃狗肉,那就是要先选一条好狗。选狗时有一句话。”
“选狗还有话说。”
“那是的,叫一黄二白,三花四黑。在第一位的,就是这大黄狗。”
“传神。”
“那还要在落大雪的冬天,一家人围着大火炉,上来一品狗肉汤锅,热气腾腾的香飘满屋。七、八双筷子,嘻嘻哈哈,直往滚烫的锅子里头戳起,你争我抢的,那才最有味道。”
“你们那里冷。要的是热才行。”
“可是你看我们的东莞,一排馆子竖过去,饭铺又横过去,天南地北的菜肴,全都铺张开了。一天天的,这边张家,是火火的四川菜。杨屋人来了个,大碗色香味俱全的湘菜。”
“湘菜,川菜,呈大王。我屋里,现在天天都要吃辣的。以前只要是一沾上辣,第二天早上绝对会在那里,哼哼哼的,好半天。”
“是这样子的。”
众人一阵哄笑。
“东北人呢,又有了老家的酱猪脚,新疆土鲁蕃的烤全羊。说起西餐来,那是更加牛皮。加拿大牛排,澳洲大龙虾,法国浪漫鹅肝。呵呵呵,哪个人吃的不是脑满肠肥?”
“怪不得你这几年,肚子大了好多。”
“那是吃的大家都不知道,这普天之下,到底是哪里的菜,是最好吃的了。”
”嘴巴皮吃的麻翻了天。”
喷香的狗肉落了肚,平时很少话语的麦求富,也开口说三道四起来:
“阿洪老兄,不是说,在你的面前,我也卖上一个关子。要说来东南西北,天上地下,哪个地方的菜品好吃?那就是得对了这个人的胃。”
“有道理。”
“要是对上了你的胃,那菜品啊,自然就是最好吃的。要讲起来哪家的菜,哪种菜,最好吃的事,我给你们讲个小故事。”
听这平时少言寡语的人,现在都要开口讲故事。大家的筷子,就同时停了下来:
“有个鬼佬,天天吃了饭没事干,就在那唐人街上,一家一家地品过了之后,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湘菜。简直就是一个骨灰级湘菜粉。”
“这种人,有。”
终于有一天,得了一个好机会。说是要飞往长沙城,去开一个会。临行前,众多湘菜粉,狐朋狗友一起前来祝贺。说是老兄弟,有这么好个机会,去了湘菜发源地长沙城,可以大快朵颐,正宗的湘菜了。”
“这机会,一般人,做梦都想不到。”
“不料,那小子到了长沙城,前前后后,待了有个把月。当然也一餐一餐的,戴着眼镜,吃有那么久的湘菜。”
“一个月可吃遍了长沙城。”
“可他一回到家里,众人就开始追了:
“‘去了有这么久,吃过了那么多正宗湘菜。味道到底如何?’
“你们猜,他是怎么说的。”
说到这里,麦求富还来了个停顿,要吊一吊大家的胃口。果然,众人一起嚷了起来:
“那外国佬,说了什么?”
“我的这个上帝啊!长沙城里,哪里有什么好湘菜。”
“不好吗?”
“不光是不好,还不好得很。那里的湘菜,以我的经验来看,根本就不是正宗湘菜,一点都不好吃。”
“不会吧。”
“还是我们这里,唐人街上的湘菜,那才是地地道道,正宗的湖南湘菜!好吃得很。”
”怪事了。“
麦求富这一席话,把众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一个十分内行的阿洪,说得在一边,笑笑着频频点头。接下去再说:
“老哥这话,可是真的。”
“道理何在?”
“随便是哪种菜品,它产生出来的效果,是因地制宜的结果。
“那次,是有几个艺术家的一个饭局。有山东的,广东的,湖南的,一阵子酒足饭饱,一句话对没上频道,自然吵得不可开交。把我找去:
“你成了主持人。”
“‘你个湖南佬,在广东开饭店,也见过了大世面。那就请你说一说,鲁菜,粤菜,湘菜。是哪里的菜,最好吃。’”
“这个主持人,可不好当。”
“我说,要我是说了,又怕你们会生气。众人听了,一起开口,你就爽快说一说这菜,谁又会和你生什么气?”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脱口而出:
“这天下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