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性情中人。”
“最后再来谈一谈不昏。你注意到了吗?东莞城哪次评什么优秀什么员,哪一回,不是老村长去。要是有先进人物,就轮到的是麦妙娟。再若是劳动模范,到的是麦救济了。”
“就是他没有。”
“有集体什么荣誉,有一次是实在是没有哪个人去,竟然请了孙丽萍代表大家,去了北方城充数,还上了最大的那个舞台。这种关头,无论如何,有名誉的事,就是看不到他人影子。”
“算是心底无私了。”
“还有个最怪的是,这么久下来,你看这东莞,得有多少工程、工地、工厂要剪彩。人家只要一碰到这事情,正是拉公关拢感情的大好机会。千万百计,要去请上面的人来,再送上金剪刀,增礼品,给面子。”
“也是合理的。得上面支持。”
“这个人倒是好,回回是请一大堆那些一线的民工。周围的清洁工,搞得上面来的那些人,混杂在民工当中,一起挥那不伦不类的刀。人家哪个是西装革履,会对他这样做有好脸色呢。”
“但是领导喜欢他。”
“少数。晓得吧,你注意他,办公桌后面,有个大柜子。凡是有人送来烟酒一应物品,如果需要及时处理的,赶快让人送去幼儿园,敬老院,学校。但凡可以放一放的,再拿到节日的庆祝活动上抽奖。哪怕就是一粒糖,一支烟,也没带回家里去。”
“这还是应该佩服的。”
“那次上面有某个大胆领导,偶然发现了他特点,特长,性格,能力。有人惊他为奇才,有用可造。就有人在上面,要死要活的,想让他升个一级二级三级,能够去他们那里,大显一下身手。”
“这样的领导少。”
“顺便想解决一些他工作了很久的问题。”
“入编是吗?”
“对啊,好多人,求之不得呢。可他却总是推托说,自己一个农民,一没得学历,二也没有文凭。对那些级别,待遇,是不考虑的。”
“奇了怪了。”
“东莞城发展,也有这么久了,哪家人不弄了地建了新房。至少也把旧屋的门面动了。有人说,他一不要了,个个都得了的别墅建房地,是不想长久呆在管理区。”
“这个地都不要?”
“那些人哪里晓得,他哪里来的钱要地造房子。”
“怎么会没有钱?”
“这么多年来,他那屋里,还是家徒四壁。唯一像点样子的,还是多年前,用包装箱钉的书架。一应电器,还是我和老婆从外面回来之后,才今天一个冰箱,明天弄来电视,帮到买齐了的。他的钱,真不知道,去了了哪里?”
“他的钱?我晓得,搞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
“好多年前,我一时得闲,受他之邀,偶然和他一起,去了北方助学。那里民风淳朴,景色奇丽。真是不虚此一行。因为工作繁忙,时间太紧,后来就不再去了。可他一去,就一发不可收拾。”
“是个什么原因?”
“在他所资助的学生当中,第二年,就有个学生给他来了信。”
“写得好?”
“真是那里的同学,也不知是谁教的,你只要给了他一分钱,不管是用什么形式给的。纵然是双方见没有见过面,对方都会及时给你写来一封信,汇报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这个事情,老师重要。”
“那位同学告诉他,说自己家里的情况,现在变好了。想把他给的那份资助,转给班上的另外更加困难的一位同学。”
“这位同学可造之才。”
“想不到这封信简单的信,不晓得触动了他脑子里的哪根弦,竟感动得他涕泪横流。”
“从小,他就是穷得要命的。”
“马上告诉对方,对对方的资助不变。再资助另外那位同学。第三年,又有一位学生家长来信,说是家里已经做了点小生意。家境比以前好了很多。要把他支持自己孩子的那份钱,去帮助更加困难的同学。这又让他一时间唏嘘不已。”
“那里的家长,格调也很不错。”
“就这样,简直和助学就结了缘。后来还不简单的只是助学,又把那边一些初中读完了,考不上高中的。高中毕业了,考不上大学的。大学毕业,还找不到工作的,全都弄东莞来。帮助他们有的再上学,有的找工作。”
“助学一条龙了。”
“我们厂子里多次帮助,收下的这样照顾性的员工,不知道有多少。你想想,他自己就是为了这事,一年到头的,不知有多少回。且全部是自费。甚至包括那些孩子们的费用。这些事情做来做去,在一个喝口水都要动钱的时代,要不要花钱?”
“据说他还在代课时,就为帮助那些缺吃少穿的学生,弄得家里有时连盐,都没得吃的。在这当时的教育部门,还成了一个笑话。”
“人家这样做,对东莞城,也有他的好处。你看水塘旁边那个厂。”
“那厂子如何了?”
“就是有一位老板,还是不会讲汉语的。在电视上看他助学的报道,专门找到这里,办出来了个绣花厂。指定要招那边的人,选好先送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