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进了教学楼径直上了楼梯,魏勇跟在后面,抬头看向楼道,从腰间拔出手枪。
“枪收起来。”陈远轻声说道。
楼梯上虽然积累的很多的灰,可还是有不少的脚印,墙上有很多涂鸦和写的乱七八糟的字。
教学楼里十分空旷,两人上楼的脚步声清晰的回荡着,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陈远默不作声的一直上了五楼,站在楼梯口停住脚步,转身面对走廊。
魏勇一上来,就听到走廊里面传来的说话声,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腰间。
“淡定,没事。”
陈远当先走过去,穿过走廊来到一间教室后门口,微微探头看了进去。
此时,教室里面正在上课,讲台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老师,面容清瘦,扎着简单的马尾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腿上缠着黄色的胶带。
一手端着书,一手夹着粉笔,衣服上沾了几点粉笔灰。
教室里坐着的十几个学生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课,都是十来岁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溜号,身上的衣服又旧又不合身,头发乱蓬蓬的。
陈远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上课,魏勇虽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可也没有开口问。
教室前门口,窗户下面靠墙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煤气灶,灶上坐着口被熏黑的铁锅,锅盖的透气孔呼呼的冒着蒸气,香气飘散出来。
“好,大家默读下面的这个自然段。”
老师把书放在讲台上,走出教室来到窗下的煤气灶前,把锅盖掀开一个角看了眼又盖上,正要转身回教室的时候,忽然发现站在走廊里的陈远和魏勇。
“哈!”
老师被吓了一跳,只是张嘴没有叫出来,打量着陈远和魏勇,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何老师,你好。”陈远笑着说道。
“你好。”
何老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认识我?”
“何老师继续上课,等下课了我们再说。”陈远笑着说道。
“那好,我先去上课,一会再说。”
何老师一头雾水的走到教室门口,又忍不住看了陈远一眼,感觉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对于陈远这种近乎未卜先知的本事,魏勇已经习惯了,没有说话,走到窗前居高临下观察着附近情况。
等着何老师上完课走出来,先去关了煤气灶,这才来到陈远的面前。
教室里的学生们聚集在后门,一脸警惕的看着陈远,眼神当中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敌意。
“请问你们是?”何老师又问道:“我们认识吗?”
“我叫陈远,他是我同事魏勇。”
魏勇对何老师点点头打招呼,何老师点头回应。
“我还有四个同事在楼下。”陈远说道。
“你们来这里是?”何老师问道。
“我们是龙国慈善总会的工作人员。”
陈远说道:“听闻了你的事迹,专程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你的。”
“龙国慈善总会?”
何老师怔了怔,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何雨墨,毕业于百京师范大学,五年前龙国在三不城援建龙腾小学,第一批支教老师。”
陈远说道:“后来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龙国停止对三不城的援建,所有支教老师都撤回龙国,只有你自己留了下来。”
说着转头看向聚集在门口的那些孩子,说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你为了他们放弃龙国的编制工作,留在这里不仅当老师教授他们文化知识,还要照顾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免于流落街头。”
“这些你们都知道?”何雨墨惊讶的说道。
“我还知道这几年,你一直靠着家里的资助,独自在这里给这些孩子当老师又当妈妈。”陈远说道。
第八十九次重生,陈远来到义和区,发现荒废的龙腾小学。
本以为这里没人,正好可以用来藏身,却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何雨墨和她的学生们。
何雨墨见陈远是龙国同胞,收留了陈远跟他们一起生活,陈远还主动承担起数学老师和体育老师的责任。
只是好景不长,陈远在这里的安稳生活只维持了十几天就出事了。
某天,突然来了一伙人,不由分说把这些孩子塞进车里抓走,何雨墨挡在车前不让他们走,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开车撞倒。
陈远带着重伤的何雨墨四处求医,因为没钱,没有医院和诊所愿意收治,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何雨墨死在自己怀里。
弥留之际,何雨墨还惦记着那些孩子,没有瞑目。
陈远后来查到,是刘国超的手下抓走了孩子们,送去科钦乡的罂su种植园干活。
“何老师,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陈远总结道。
“你这么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何雨墨的脸颊泛红,说道:“我只是看这些孩子太可怜了,我要是不管他们,他们就会流落街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误入歧途。”
“何老师,你当得起。”
陈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