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拿糕点的手僵住了,他为难地看了自家老娘一眼,小声道:“娘,礼尚往来,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
周老太可不管那么多,她一把摁住周明远的手,抢过他手里的糕点放回箱子里,才沉着脸道:“虽然这些年跟她们没什么来往,可我之前不是给她们送过银子吗?”
周老太的话说得周明远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外祖母去世的时候,你给送的那一两银子?”
周老太用手帕擦着嘴,点头:“可不是。那可是一两银子,够农户人家花用好几年的了。”
周明远无语地看了周老太一眼,想说什么,又怕自己说重了,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不说吧,他还真舍不下这张脸去给她要吃的。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周明远的媳妇张氏走了过来,先扶着周老太坐下,又笑盈盈地对周明远道:“老爷,我看山洞里大多是女眷,你去不合适,还是让我去吧。”
说完,她从繁多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瓷小碗,正要往山洞走,就听周老太在背后喊她:“张氏,你做事怎么这么没分寸。拿这么小一个碗,能装得了多少?”
张氏脸色一僵,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陪着笑应道:“娘,我先打点汤给您尝尝,您要是觉得合胃口,我再给您要,好不好?”
周老太想了想,不耐烦地朝张氏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捧着那只小碗,朝前走去。
进了山洞,张氏往里面一瞧,一眼就看见了年纪最大的张腊梅,她客客气气地开口:“这位就是嫂子吧?”
张腊梅见有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拘谨道:“你是?”
张氏长得圆润,还没说话呢,脸上就先带出三分笑来,看着很是亲切:“嫂子,我们是县上周家的。怨我们,原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是我们忙着没走动,这才生疏了。”
一听周家,张腊梅这才隐约想起那位给周家做了小妾的姑母。
林老汉的爹去世的时候,这位姑母还是个小丫鬟,埋怨爹娘让她当了被使唤的下人,生着气不愿意回来。
等到家里老娘也走了的时候,姑母已经当上了小妾。得意之下,她倒是回来了,只是连她娘灵前都没到,放下一两银子,又好大阵仗地走了。
那样子,倒不像是来奔丧的,倒像回来显摆来了。
这之后的十来年,两家是一点来往都没有。
“原来是弟妹啊”,虽然和眼前的妇人不熟,但张腊梅还是客气地将张氏往山洞里让了让。
张氏进来的时候,锅里的汤已经“咕噜咕噜”地冒起了热泡,别提有多香了。饶是像张氏这种吃惯了好东西的人,也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不瞒嫂子说,我这是有事求嫂子来了”,张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塞到张腊梅手里:“嫂子,我娘年纪大了,昨天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可累坏了。她闻着你们这里的香味,想跟你们讨一碗汤喝。”
张腊梅犹豫了一瞬,将纸包推回到张氏手里,拿过白瓷小碗,打了两三块软烂的肉,又舀了一勺奶白奶白的汤递给张氏:“都是亲戚,这样就见外了。快把汤给姑母送过去吧。”
张氏执意要把纸包留下,可到底推不过张腊梅,只好再三感谢地端着碗走了。
林小月见人走了,招呼大家赶紧吃饭。住在山上,用水不比村里方便,吃过饭之后,她就要出去找一找水源,解决吃水的问题。
虽然她的空间里有灵泉水,可灵泉水纯度太高,一般人喝了,身体受不住。
仓库里的矿泉水是有几万瓶,但都带着瓶子,拿出来有些惹眼。而且老是用仓库里的物资,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水源。
林小月一声招呼,大家都围了过来。
虽然昨天炖了两只兔子和两只野鸡,但架不住人多,此时锅里只剩零星几块肉。
见肉不多,大家都互相推让起来,谁也不肯去打汤喝。
林小月见状,也不跟他们客气,用大勺一捞,极为自然地从锅底捞出一勺煮得q弹的方便面,大大方方地放进了自己碗里。
看见这弯弯曲曲的面,二狗子稀奇地站了起来,指着锅里飘着的面问道:“二姐,这锅里怎么还有面呢?这面还奇奇怪怪的。”
林小月笑了笑,挑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一根根q弹的面在齿间蹦跶,别提多好吃了。
在末世艰难生活了十几年,她都已经忘记泡面的味道了,现在把这日思夜想的面咬在嘴里,别提多香了。
见大家都新奇地看着她吃面,林小月指了指面示意她们快点捞面:“现在吃正好,再不捞就不好吃了。”
听她这么说,林小星赶紧拿过大勺,给每个人都捞了一碗面。
奶白的汤汁搭配半透明的面条,只吃了那么一口,大家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瞪圆了。
“二姐,这弯面也太好吃了”,二狗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
张腊梅活了三十几年,她以为昨天晚上的肉汤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没想到刚刚进口的面条竟然比肉汤还要好吃。
丑蛋吸溜着泡面,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