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什么,我也要进去看看”,谢玉见顾少棠一副神秘的样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先林小月一步钻了进去。
林小月跟在谢玉身后,挤过茂密的芦苇往前走。
刚开始的时候,芦苇挤挤挨挨,只有侧身用力朝前挤,才能走过去。
可越走,眼前的路越宽。
虽然四周还是芦苇,可中间却像人工开了一条路似的,很好行走。
再加上两边都有一人多高的芦苇遮挡,走在里面,就像走在秘密通道里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这条芦苇荡沿着河边,生长了好几里,只要他们顺着这条路走,就能顺利走出好远去。
林小月高兴地叫住在前面带路的大黑,问道:“大黑,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大黑似乎听懂了林小月的话,它吐着舌头,高高仰着头,一副得意的样子。
林小月几人在里面走了一会儿,确定这是一条绝佳的逃生之路后,就把所有人都带了进来。
百来号人走到中间最宽敞的位置,心里也是又惊又喜。
“真是天不绝我啊,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条路让我们离开这里。”
“我看小月姑娘是个福星,有她在,咱们不仅顺利下了山,还吃喝不愁,现在她们家的狗还给咱们带了路,这不是有福是什么?”
“嗯,说得对,大田村那群人真是有眼无珠,把这么有福的一家撇下,现在好了,可有罪让他们受了。”
……
张腊梅听着这些赞许的话,高兴得直冒眼泪。
自打林小月出生之后,人人都说她是灾星,对她不是打骂就是无视。
现在居然有人说她的小月是福星,她哪能不高兴?
眼看夜渐渐深了,林小月借着夜色的掩护,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狭长的隔水垫子,又拿出十来个顶帐篷,带着村民们就地搭起了帐篷。
虽然天上还下着大雨,芦苇外面可能还有蛮人士兵出没,可芦苇荡里面却像一个隐形的庇护所,让里面的人可以安心歇下。
白水村的人在芦苇荡里安安稳稳睡下的时候,大田村的人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看着几十个士兵对张小武拳打脚踢。
张小武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尖声求饶,到了最后,他就像一个破面口袋,任由那些人踢来扔去。
直到他们打不动了,张小武才被人扔到了李氏一家人身边。
看见满脸是血的张小武,李氏吓得浑身哆嗦,她颤抖着手,慢慢伸到张小武鼻子下面探了探,直到感受到微弱的鼻息,她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这一夜,宗祠的院子里燃起了一个大火堆,女人们抖着身子在火堆前做饭,就怕下一个被拉到宗祠里的人是自己。
可即便再怕,还是有五六个十来岁的姑娘被拉了进去,遭受了非人的凌虐。
男人们被绑着,虽然神情愤怒,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夜折腾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只剩麻木。
那些受了凌辱的姑娘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堆里,连寻死都没了力气。
终于,在天色渐渐亮起的时候,蛮人士兵终于要整队离开了。
首领正了正头盔,轻浮地扯了扯嘴角道:“原本我是打算杀了你们的,但是看在你们还算乖顺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们。但是,下一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可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了。”
说完,他重重一挥手,几十个士兵小跑着出了宗祠,朝村口走去。
宗祠里一片安静,直到蛮人士兵的脚步彻底消失之后,女人们才尖叫着扑向男人,哭着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
等她们哭够了,才哆哆嗦嗦地去看宗祠里的姑娘,沉默地给她们披上衣服,背回身边。
林小妮模模糊糊间,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她也想起来,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水,我要喝水”,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叫似的,很快就湮没在女人的哭声里。
可李氏一家就是听见了她的声音,也没空搭理她,因为他们此时正被村里人逼到角落里,自顾不暇。
“张小武,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白水村的人明明都在李泉家躲着,不就是让你带个路,你也能搞砸?”
“要不是他惹怒了那群蛮子,我们家二丫也不会遭此毒手”,说话的是周大花,她搂着孙女林二丫,眼里有抑制不住的恨意。
“说什么林小月是灾星,我看你们一家才是让我们倒霉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你们跟牛皮糖似的,一直跟着我们,我们也不会这么狼狈。”
“对,对,都怪你们!”
……
张小武被狠狠打了一顿,虽然还有口气在,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出来反驳。
李氏哆嗦着嘴唇将张小武护在身后,声嘶力竭道:“你们放屁!要不是你们嚷着要下山,要来白水村,就什么事都没有!出事了就怪我们小武,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张小武要是把事办好,能出什么事?”
“对,张小武为了两个馒头,可把我们的姑娘坑惨了。”
大田村的村民越说越恨,恨不得直接把张小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