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完全被谢婉的癫狂操作惊呆了,直到她看见谢玉连话都说不出来,脸都有些紫涨的时候,她赶紧站起来,拉住谢婉的手道:“快放开,这么扯是不行的。”
谢婉一脸纯真地看了林小月一眼,说道:“怎么不行?你瞧着,一会儿我弟就……”
谢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脑勺猛地一痛,她转过头去,就见谢夫人满脸铁青地站在她身后,吼道:“一会儿你弟就该死了!我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两个憨玩意,一个怀疑什么诱捕器坏了,非得把自己的手伸进去试试。还有一个使出吃奶的劲也要把弟弟的手扯断。我……我真是……”
谢夫人气得捂住胸口,吓得谢婉一下子松开谢玉和诱捕器,扶住谢夫人,急声问:“娘,你没事吧?”
谢玉痛得奄奄一息,猛地被谢婉松开,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
“谢玉,你怎么样”林小月几步上前,想把谢玉从地上扯起来,可他的身子软得跟团泥似的,直往下出溜。
没办法,林小月只好先让他躺在地上,拿过那只诱捕器,小心翼翼地一掀卡扣,就听“叮”的一声,诱捕器的夹子应声松开,谢玉那血肉模糊的手终于被拿了出来。
其实林小月给谢玉的诱捕器并不会把人夹出血来,要不是谢婉下了吃奶的劲拉扯,谢玉根本不会受伤。
见诱捕器取了下来,谢婉有些心虚地“呵呵”两声道:“娘,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
说完,她就跟条泥鳅似的,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谢夫人看见谢玉手上的伤,心疼得不行,她也顾不上找谢婉算账,赶紧围到谢玉身边问:“玉儿,怎么样?疼不疼啊?”
听见谢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谢玉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安慰谢夫人道:“娘,我……不疼,真的不疼。”
林小月无奈地拿起谢玉的手仔细看了看,道:“谢夫人,快把他扶到药铺去吧,我给他包扎下伤口。”
谢夫人赶紧点头,和林小月一左一右地架着谢玉,往前面的药铺走去。
一炷香之后,谢玉举着被包得跟粽子似的手,一脸委屈地靠在谢夫人肩上“嘤嘤嘤”。
谢婉在后院通往药铺的门口探头探脑,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心虚。
她和谢玉相爱相杀十几年,虽然他们姐弟从小打闹到大,可她真没有伤害谢玉的心。
看见谢玉一直淌血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难受得厉害。
见谢玉包扎好手,谢夫人正要扶他到后院歇着,就听谢玉吸了吸鼻子,对林小月道:“女侠,你有空也给顾兄弟看看吧,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看他手臂上有处刀伤。”
“刀伤?”林小月一愣,随即想起昨天的那场打斗,说道:“我去看看。”
谢婉听说顾少棠受伤了,脸上的愧疚和心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干脆利落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谢玉,一脸殷勤地对林小月道:“小月姑娘,我给你拎药箱。”
说完,抢过林小月手里的药箱,就往顾少棠住的房间跑:“顾大哥,你怎么样?我和小月姑娘来救你了。”
说完,她一把推开顾少棠的房间。
顾少棠听见谢婉的声音,也正好往门口迎,她这一推,厚重的木门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顾少棠的额头上。
就听“哐”的一声响,顾少棠喜提大包一个。
谢婉看着顾少棠额头上瞬间出现的大包,愣了好一会儿,才讪笑着对林小月道:“呵呵,小月姑娘,你药箱里应该有治红肿的药酒吧?”
院子里的几人满头黑线,只觉得空气凝滞得让人无法呼吸。
不过一会儿功夫,林小月就给顾少棠包好了伤口,这处伤口虽然长,但是不深,只要好好养几天,很快就能愈合。
房间里,顾少棠和林小月相对而坐,林小月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昨天那伙人的武功倒是不弱,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顾少棠眼睛垂了垂,他思虑片刻,直接了当地问林小月:“你是不是想问,他们为什么追杀我?”
见顾少棠把事情都摊到了明面上,林小月坦诚点头:“对,我总觉得,你的身份不一般。”
顾少棠的手轻轻握成拳,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情绪道:“其实他们刚开始要追杀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提到“父亲”这两个字,顾少棠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哀痛。
太阳落下,夜色渐渐笼罩四野。
陈府却灯火通明,陈嘉的院子更是点了好多盏灯。
卢氏和少夫人都围在陈嘉身边,满脸惊喜地看着陈嘉喝小粥。
“娘,你看夫君,能喝粥了”,少夫人惊喜地拉着卢氏的手,轻轻晃着。
卢氏扬着嘴角,露出舒心的笑来:“小月姑娘真是神医,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等嘉儿的伤好了,燕儿养好身子,咱们准备些厚礼,亲自上门道谢去。”
许是心里高兴,笑得太过,卢氏说完这句话,突然眼前一阵发黑。
她眨了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卢氏差点栽到陈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