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拉住顾少棠的衣袖,带着他一步步走下院子。
如华的月光流淌在他们身上,面容姣好的少女和清秀俊逸的少年并肩走在一起,仿若一幅美好的画卷。
顾少棠看着林小月秀美的侧脸,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朝她的小手靠近了几分。
就在他的手就要碰到林小月手的时候,林小月却突然放开他的衣袖,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好了,咱们可以开始捡地上的箭了。”
顾少棠的手僵在空中,他唇角轻扯,有点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咱们现在得把这满地的箭捡起来”,林小月说着,已经蹲下身子捡地上的箭。
这机关厉害是厉害,就是收拾起来有点麻烦。
顾少棠愣了好几秒,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林小月一眼,柔声问道:“这箭有毒吗?你放那,让我来!”
林小月手里已经抱着一大把箭了,她摇了摇头道:“我想着这箭得咱们自己收拾,就没敢往上面涂毒药。”
顾少棠接过她手里的箭,将她拉到一边,自己蹲下身去,飞快地将地上的箭收拢。
林小月习惯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她还要上前帮忙,就听顾少棠道:“这箭尖很是锋利,我来!你只要告诉我,这些箭收集好了放哪里就好。”
林小月拗不过他,只好指着那些小洞道:“只要箭尾朝下,放进去就可以了。”
顾少棠见她靠在牲口棚边,垂头望着他,又道:“你要是困了,就先进去睡觉,这里交给我。”
林小月正要说话,却感觉有一个湿湿热热的东西在舔她的手。
林小月回头,就见那匹小马正眨巴着湿漉漉,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这一眼,看得林小月的心都快化了,她伸手摸了摸小马的脑袋,不经意地朝旁边望了一眼。
这一眼却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就见疾风的脏辫上插了五六支箭,那箭只要再偏移一点,绝对能射穿疾风的脑袋。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马棚顶上已经盖得够严实了,真的对不起”,林小月一脸愧疚,对着疾风道歉。
疾风歪着脑袋,冷冷斜着林小月,还时不时从鼻孔里往外喷着气,一副“我不接受道歉”的模样。
“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小月悄悄靠近疾风,伸手想把它辫子上的箭取下来,可人家直接一扭脖子,换了个角度继续斜眼瞪着林小月。
就在林小月发愁该怎么哄它的时候,就见顾少棠走了过来。
他朝疾风招了招手,柔声道:“疾风,过来!”
疾风摆正脑袋看了一眼顾少棠,又斜了林小月一眼,才抬脚,一步步朝顾少棠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她好不好?”顾少棠一边把箭拔下来,一边哄着疾风。
疾风不看林小月,只一下又一下喷气,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林小月被它的样子逗乐了,心情极为愉悦地挨个摸了小马、齐刘海和大辫子的头。
秋风吹来,后院里荡漾着安宁、 幸福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林小月刚打开药铺大门,猛地发现门口停了一辆又大又长的马车。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她跟马憨子订的马车。
林小月兴冲冲地走到马车边,一眼就看见马憨子护着他老娘,正缩着身子蹲在车轱辘旁边。
“马老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快,快扶着大娘进来坐”,看见这对憨厚的母子,林小月心里柔柔一动。
马憨子虽然性子憨直,可善良孝顺。大娘性格平和,宽厚,也是个好相与的。
“小月姑娘,这马车昨天就做好了,我送过来的时候,你们不在。我又怕你们有急用,所以一大早就送过来了,没误你们的事吧?”
马憨子有些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脸上尽是惶恐之色,生怕林小月因为他送迟了马车,而不买了。
林小月看穿了他的心思,便绕着马车走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她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这马车做得好精细,好用心。”
大娘听林小月夸自家儿子的手艺,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勇儿的手艺是他爹手把手教的,还算拿得出手。”
林小月又笑着夸了两句,这才伸手细细摩挲起马车来。
这马车又大又长,用到的木料很多。
可不管是车顶、车身还是车轮,每一个地方都被细细打磨过,又均匀地刷上一层防水漆。
不仅如此,马车顶上还贴心地盖了一块橙色的布,细细的丝绦垂下来,很是大方好看。
林小月掀开车帘,里面居然还放了好几个软乎乎的垫子,很是贴心。
“小月姑娘,这马车,我给您送进后院吧”,马憨子一早带着老娘过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他想着把马车送到林小月这里,就带着老娘去街口的早点铺子上,给他娘点个馄饨吃。
“大娘,你跟我来,马老板,你直接把马车驶到后院去”,朝马憨子吩咐了一声,林小月挽着大娘的手,穿过铺面,往后院走。
也许是作为医生的职业习惯,林小月的手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