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姑娘,小心!”
药铺内外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围在外面看热闹的孩子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纷纷哇哇大哭地钻进各自母亲怀里。
胆子小一点的女人别开了眼睛,生怕看见什么血腥的画面。
见那女人猛地扑过来,一直守在林小月身边的顾少棠把林小月护在身后,正准备把那女人一掌推开的时候,那女人的丈夫先一步冲上前,把女人拦了下来,满是焦急地喊:“巧娘,你这是做什么呀?”
见那女人被她丈夫控制住,外面看热闹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是送错地方了吧?难道不应该送到千鹤观让万元道长给她驱驱邪吗?”
“你们看她的样子,怕是狼精上身了吧?这个样子,小月姑娘哪里有办法治?”
“可不是,还差点抓伤小月姑娘的脸,这也太吓人了。”
……
听着身边纷杂的议论声,医仙阴鸷的眼睛盯着药铺中间站着的,清丽秀气的小姑娘,极为不屑地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
他又抬头看了看门口挂着的“神医药铺”的牌匾,心里更是鄙夷到了极点。
一个黄毛丫头,见过的病人都没他吃过的米多,居然敢自称神医,简直不自量力。
见医仙一动不动地盯着林小月看,林小妮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故意压低声音在医仙耳边道:“医仙,那可是余杭赫赫有名的小月姑娘。你别看她年纪小,本事可不小。”
听见林小妮夸林小月,医仙不悦地横了林小妮一眼,看向林小月的眼神更加不善起来。
而处在人群视线焦点的林小月却一点也不慌乱。
她走到女人身边,毫不犹豫地蹲身下去,一边端详女人的脸,一边问女子丈夫:“她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症状的?”
女子丈夫赶紧道:“三天前,三天前我们走了夜路,回来之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这话一出,围观人群就跟炸开锅似的,更加怪力乱神起来。
“哎呦,这不就是了吗?肯定是走夜路的时候被鬼怪妖精附身了。”
“我说小伙子,我看你还是赶紧带着你媳妇上千鹤观去吧,现在就出发说不定还有救。”
“还是太年轻啊,什么都不懂。这个样子,找郎中哪里有办法,赶紧找道长去吧。”
……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女子丈夫也犹豫了起来:“小月姑娘,我……我们是不是真的走错地方了?”
林小月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拉起女子的手腕,想要给她把脉。
可那女子竟真的像被鬼怪附身一般,极为有力,不仅用力往回缩自己的手腕,还嘶吼着张开嘴,想要咬林小月的手臂。
顾少棠见状,刚要伸手护她,林小月却先一步,将一团口腔纱布塞进她嘴里。
女人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扯嘴里的纱布,却被林小月一把钳住双手,对女子丈夫道:“你握住她一只手,千万不要让她挣脱,听见了吗?”
女子丈夫连连点头,死死握住女子的右手,不敢松动半分。
林小月这才握住女子的另一只手,细细把起脉来。
“诶,你们说小月姑娘这是做什么?人家是中邪,又不是生病,把脉有什么用?”
“就是,有这把脉的功夫,还不如早点出发去千鹤观呢!”
“小月姑娘该不会为了挣药钱,硬要给人看病吧?”
“这还真不好说……”
虽然周围的议论声很大,可林小月一点都不为所动。
她把完脉,又细细查看女人的眼睛,心里的疑团慢慢清晰起来。
她放开女人的手,问女子丈夫:“自从走了夜路之后,她便变得嗜睡。连睡两天之后,一大早起床,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
女子丈夫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小月,连连点头:“对,对!今日一早,我刚起床,就见她这样趴在床上,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说起今天早上的情景,女子丈夫仍心有余悸,又追问道:“小月姑娘,我媳妇到底怎么了?还能不能治好?”
林小月又伸手给女子把了一次脉,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她站起身来,一边从诊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银针,一边解释道:“刚才我给你媳妇把脉,她的脉象不仅有弦紧感,还有弹跳的现象。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媳妇是得了癔症。”
“癔症?这……这是什么病”,女子丈夫有些诧异地问:“我媳妇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林小月从针盒里拿出酒精棉片,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娓娓道来:“这是一种精神疾病,患者在受了极大刺激的时候,就会引发这种病症。我且问你,三天前,你们为何走夜路?想必是你岳丈家出事了吧?”
这话一出,女子丈夫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小月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岳丈家出事了?”
林小月看了女子丈夫一眼,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回答林小月的问题,赶紧补充道:“我岳丈前几日下河捞鱼的时候,不小心被渔网缠住了脚,在河里淹死了。我们参加完岳丈的葬礼,才半夜走夜路回家的。”
林小月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