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鸣涛的目光在那群姑娘身上圈巡一番,最后落在了翠仙楼最八卦的姑娘宝珠身上。
“宝珠,你说”,被点到名的宝珠赶紧把衣服绑带系好,“咚咚咚”下了楼梯,一把夺过黄鸣涛手里的银子,仔细瞧了瞧,才眉开眼笑地道:“昨天来了个老太太和一个小丫头,她们给凤儿赎了身,把人带走了。”
“哪家的老太太和小丫头?”黄鸣涛眼里怒意翻涌,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丫头就能把跟他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小美人带走?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
“宝珠,你的客人还在上面呢,你不赶紧去伺候着,还在这耽搁什么?”
宝珠把银子收进怀里,还想继续说,却被老鸨打断了。
宝珠虽然是个大嘴巴,可也算识相。
既然银子已经到手,那她就听妈妈的话,准备乖乖上楼去。
“宝珠,你站住!”黄鸣涛朝楼上瞧了一眼,昨晚留宿宝珠房里的客人顿时缩了缩脑袋,怂里怂气说了句:“宝珠,你先把事情跟黄公子说清楚,我不着急。”
宝珠回头看了一眼老鸨和黄鸣涛,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就见黄鸣涛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只要你好好把话说清楚了,这锭银子也是你的。”
宝珠眼睛一亮,又把那锭银子抢在手里,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听那老太太说,她们赎凤儿回去,是给她儿子做妾侍的。她们家是刚来余杭的富商,家里有的是金银珠宝,所以凤儿想都没想,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宝珠最后那句话,真是结结实实在黄鸣涛的胸口捅了一刀。
他气得一拍桌子,骂道:“岂有此理!我可是太守家的公子,难道我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商户?凤儿这是什么意思?”
见黄鸣涛发怒,老鸨心里都快呕死了,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凤儿是跟你了不少时日,但是你也没说要带她回去当府里的姨娘啊!她总归是要给自己寻条出路的。”
黄鸣涛斜眼瞧了老鸨一眼,突然一脚把桌子踢倒在地,怒吼道:“本公子的事,你知道个屁!来人,就算把整个余杭翻过来,也要给我把凤儿找到,听见了没有?”
小厮们见主子发怒,赶紧应了一声,马上撒丫子出去找人了。
黄鸣涛让手下的人地毯式找人的时候,对此毫不知情的周明远和张氏,正欢欢喜喜地在果脯铺子里迎来送往,忙着开业的事。
林小月带着药铺所有人来的时候,铺子前面围了不少人,小金正捧着满满一托盘的各色果脯,给客人们试吃。
张氏今日穿了件簇新的玫红色长裙,看见林小月她们过来,她赶紧把人迎了进去:“嫂子,小月,你们都来了,快进来,进来!”
周明远也快步走了过来,特地让伙计拿了各色果脯出来,招待林小月她们。
“表叔,婶子,今日是你们开业的好日子,我给你们带了点贺礼来”,林小月说着拍了拍手, 二狗子和谢玉很快抬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过来。
周明远看着那细细长长的方盒子,对林小月道:“你这孩子真是客气,怎么还想着给我们送字画呢?铺子里都有呢!”
林小月却笑着摇了摇头:“表叔,这不是字画,这些不过是添喜气的玩意,也不值什么钱。”
说完,她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亮晶晶的礼花棒递到周明远手里,说道:“表叔,待会你捏住这里一转,就能喷出五颜六色的礼花来,可喜庆了。”
周明远拿着礼花棒看了看,笑着对张氏道:“丽娘,你看这东西,还真洋气。”
张氏接过礼花棒还没来得及仔细瞧,就见人群外传来周老太不悦的声音:“呦,原来今天是咱们家铺子开业的日子啊!你们夫妻俩闷不作声地跑了过来,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看来我这老婆子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啊!”
周明远和张氏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望去,就见凤儿也穿了件玫红色的长裙,只是她的裙子不仅掐腰,还包臀,将她诱人的身段勾勒得一览无余。
“哎呦,那姑娘是谁啊,可真好看啊!”
“你没看见她扶着老太太吗?肯定是周老板家的人啊!”
“周老板家的人?难不成是周夫人?”
“肯定不是,她要是周夫人,那铺子里那个有孕的妇人是谁?”
“咦,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周家的姨娘啊?”
“不能吧,一个姨娘,能和正室夫人穿一个颜色的衣服?”
“嘿,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瞧那小娘子的样貌身段,可把那正室比得渣都不剩了。”
张氏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又看见凤儿身上的裙子和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手却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林小月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她一下子就嗅到了空气中暗暗涌动的火药味,她悄悄走到张氏身边,问道:“婶子,那个女人是谁?”
张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那是我好婆婆从外面寻摸回来的狐狸精,想把你表叔从我身边抢走呢。”
林小月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她们身边的谢婉直接把头伸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