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没完了是吧?”张小武气得直翻白眼,可还是掏出一个馒头,重重拍在张玉官手上:“别只会吃,待会要帮忙做事,知道了吗?”
张玉官大口嚼着嘴里的馒头,含糊不清地问道:“做什么事?”
张小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急什么急?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这天晚上,李氏一家人围坐在厨房里,全都埋着头“呼呼呼”地吸溜着碗里的米汤,再就一口张小武和张金豆带回来的馒头,别提有多香了。
李氏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手指,抬头对张小武道:“老二,那杜老板真的只给了三两银子?”
张小武眼神闪了闪,故意粗着嗓子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偷偷把银子藏起来了?”
李氏原本就比较心疼这个小儿子,此时见他这个反应,以为自己误会了他,便笑着哄道:“哎呀,瞧你急的那样,娘不过是觉得那杜老板也太小气了,咱们给他帮这么大的忙,他居然只给个三两银子。”
张大武把碗里的米汤喝了个干净,他用袖子一抹嘴,对李氏献殷勤道:“娘,要不我待会再去天山药铺一趟,让杜老板多少再给我们加点。”
张小武和张金豆一听,顿时慌了,异口同声喊道:“不用!”
李氏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咱们要是能多要点钱,不是能多喝好几天的粥。”
杜老板一共就给了三两银子,张小武说他买馒头花了两吊钱,李氏又让周翠兰出去买了小半袋的米,又用了三吊钱。
现在李氏手里还有二两银子外加五吊钱。
虽然看着不少,可用起来,很快就能见底。
所以李氏是恨不得多从杜老板那边拿些钱来。
“娘,我的意思是,我大哥是个大老粗,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让他再去要钱,搞不好钱没要到,还把人家杜老板给得罪了。”
张小武的右手蜷缩在袖子里,紧紧握着温热的四两银子。
“是啊,奶,就我爹这样,最好还是不要去”,张金豆心里着急,说起话来也没个把门。
果然,张大武听儿子这么说他,气得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你这逆子,连你都瞧不起你爹是不是?你倒是说说,你爹怎么样?”
张金豆虽然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那空有一身好力气,却脑袋空空的爹,可明面上,他还是怵张大武的。
所以即便被他踢得屁股生疼,也只敢苦着脸,缩在一边不说话。
“哎呀,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这要是放在平时,张大武就是把张金豆打死,张小武也不带掀开眼皮看一眼的。
可现在,他和张金豆有了共同的秘密,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他赶紧开口阻止道:“小孩子嘛,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你要是有打他的力气,还不如赶紧把院子里的那架木梯修修,我们晚上还得用呢!”
李氏的眼睛在张小武兄弟俩和张金豆的脸上转了一圈,试探着开口道:“对,老大就留在家里修梯子。老二,要不你待会再去杜老板那儿走一趟,让他再给咱们加二两银子,咱们一定把事情给他办得妥妥帖帖的,怎么样?”
张小武不满地斜了李氏一眼,不满地道:“娘,我们都说好了,人家银子也给了,我要是再去说,杜老板要是生气翻脸了,咱们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李氏被他这么一唬,心里立马就退缩了。
她刚要开口让张小武不要去算了,却见潘花枝慢悠悠地把馒头一小块一小块地掰进嘴里,冷笑道:“怕什么?成了,咱们多喝几天粥。不成,咱们吃进去的东西,他能掏回去吗?”
“去去去,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张小武狠狠剜潘花枝一眼,心里抱怨道,这娘们别的不会,坏他的好事,那是一来一个准。
见张小武剜自己,潘花枝便也没多说什么,只冷笑着拧过身子不理他了。
张小武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对张大武催促道:“老大,你待会就去把梯子修好,然后再带着张玉官找根长竹管来。”
“找竹管做什么?”
张玉官憨憨地看着张小武问道。
“让你们做,你们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张小武朝张玉官骂了一句,慢慢松开袖子里的银子,安心嚼起了馒头。
其实今天他到天山药铺,是打算开口要二十两银子的。
可杜老板是什么人?一个吝啬的人精!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杜老板终答应给他们十两银子,可一定要他们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张小武拿着沉甸甸的十两银子,心里一阵激动,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张小武和张金豆出了天山药铺,两人只简单交换了个眼神,就直奔酒楼而去。
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两只烧鸡,蹲在巷子里狼吞虎咽吃完了,张小武又从剩下的九两银子里拿走四两。
张金豆有样学样,也揣了四两银子进怀里,被张小武狠狠骂了一顿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扔了二两银子回去。
所以他们是怎么都不肯让其他人再去寻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