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燕走进房间的时候,顾少棠已经坐在里面等着她了。
肖飞燕忐忑地看了顾少棠一眼,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顾少棠,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顾少棠垂着眸子,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银票轻轻放在桌上。
肖飞燕一看见银票,脸色顿时就变了:“顾少棠,你什么意思?”
顾少棠终于抬头看向肖飞燕,声音低沉道:“这些钱是给你的,我托人在效外寻了一处僻静的庄子,你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你便是自由身,想去哪儿,都随你的意。”
肖飞燕盯着那叠银票,不由自主地摇头:“我不要,我不要钱。”
顾少棠蹙眉:“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钱吗?”
肖飞燕眼里慢慢泛出泪花,声音凄婉:“那是以前,没遇见你之前,我是最喜欢钱,可现在不一样了。”
顾少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刻意跳过这句话,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会再带上你。你不会武功,带上你会带累我们。”
肖飞燕听见这话,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那你们进秦林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守着,这还不行吗?”
顾少棠坚决拒绝:“不行!”
肖飞燕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还想再说话,顾少棠却直接站了起来。
他拿起自己的包袱,给肖飞燕留下一句“保重”,便大步走了出去。
“顾少棠,顾少棠!”
肖飞燕忙追了出来,顾少棠却和胡三骑上了马,飞快地出了后院,走了。
谢玉见肖飞燕哭得可怜,他同情地望了一眼顾少棠和胡三消失的背影,劝道:“好了,快别哭了。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讨厌你了。”
肖飞燕泪眼朦胧地瞪了谢玉一眼,哭着跑进去拿了自己的包袱,又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家伙哪里好,招了一个又一个姑娘。而像我这么风流倜傥,惊艳无双的人,怎么就没人慧眼识珠呢?”
谢玉念叨着,自顾自进了房间。
林小月却站在院子里,看着渐渐缩小的几个身影,心里渐渐笼上一层不详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月索性关了药铺,将林千山一家三口从水果铺子叫了回来。
一家人聚在一起,慢慢将药铺里的东西往新宅里搬。
张腊梅他们都以为这只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比赛完之后搬进新宅,只有林小月知道,外面的世界,恐怕是要乱了。
果然,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余杭就传着蛮兵马上就要大举进犯的消息。
平时热闹非凡的街上,顿时冷清起来。
余杭的百姓人人自危,家里存粮不多的,小心翼翼地拎着粮袋出门,再急匆匆地扛着粮食狂跑回家。
家里门窗不坚固的,慌慌张张开始钉门窗。
临街开铺子的商家们,全都把自家铺子的门窗钉了起来,只留后门进出。
余杭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林小月的新宅和铺子都有极为强大的防护,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
趁着蛮人还未真正进犯,她先往白水村去了一趟。
经历过一次兵祸的白水村人,对即将到来的蛮子,心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林小月根本来不及安慰他们的情绪,直接从马车里拿出几卷隐形布,让村民们把布严严实实地盖在市场上。
看着忙忙碌碌的村民,林小月将李泉带到一边,交代道“李叔,蛮人马上就要来了。你赶紧带人将市场里收拾一番,带着村民们躲进去吧。”
李泉满脸忧愁地看了一眼几乎全部透光的市场,说道:“这琉璃墙壁太惹眼了,只怕我们躲在里面,也不安稳啊!”
林小月指着那些隐形布,解释道:“李叔,这是隐形布,只要在市场外面围上这种布,整个市场就能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要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什么。”
李泉半信半疑地上前看了一眼,果然如林小月说的那样,这个市场就像隐形了一般。
李泉大喜过望,忙招呼村民们将粮食、被褥等生活用品一一搬了进去。
安置完白水村的人,林小月进了城,径直往周家的宅子而去。
只是她刚到周家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周家的管家是认得林小月的,一看见她来,管家忙把她往后面的院子领。
路上,林小月好奇问了一句,管家“唉”了一声,将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小月。
眼看张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马上就要临盆了,可周老太却跟疯了似的,硬说张氏怀的是个妖孽,没日没夜地闹着要周明远把张氏扫地出门。
周明远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孩子,哪里肯听周老太的。
周老太就卯着劲折腾,天天又哭又骂的,闹得整个周府不得安生。
林小月听完管家的话,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这周老太,虽然得了老年痴呆症,可也没见过像她这么能闹腾的。
这分明就是坏人变老了,卯着牛劲折腾儿孙啊!
就在林小月暗自腹诽的时候,却见张氏从里面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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