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武不信邪,他用力抢过张大武手里的菜刀,伸进门缝就开始撬门。
可他都快把菜刀撬断了,也没把门撬开。
“我就说这门撬不开,你非不信”,张大武气鼓鼓地站在一边,朝张小武抱怨道。
张小武气喘吁吁地把菜刀抽出来,气得抬脚朝那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门踢了一脚。
只是这一脚下去,张小武立马就抱着腿,无声地蹦跶起来。
张金豆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二叔,你怎么了?”
张小武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也不敢喊出声来,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好了,好了,快点回去吧,可别把人给招来了”,张大武看着五大三粗的,胆子却越来越小。
张金豆刚要抬脚离开,却发现门边摆着两盆黄澄澄的小金桔。
他眼睛顿时一亮,刚要伸手摘一个,那金桔就跟有感觉似的,猛地往下一缩,最后竟连盆带金桔,直接缩进地面的窟窿里,消失不见了。
这一幕把三人都看愣了。
张小武放下脚,气冲冲地朝重新平整起来的地面狠狠跺了几脚。
可这哪里能解气,他正发泄似地想要搬块石头砸门,却突然发现了对街的干货铺子,顿时茅塞顿开。
对啊,他们何必跟林小月的药铺死磕呢?
反正都是偷,他们干嘛不去偷干货铺子里的东西呢?
那里面不仅有耐储存的菜干、腊肉,还有不少咸菜和豆腐乳。
而且店里这几天都是大门紧闭,想必老板也回家躲兵祸去了。
想到这里,张小武忙伸手捅了捅身边的张大武,用眼神示意他看干货铺子。
张大武虽然个大无脑,可此时也看明白了。
他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小声嗫嚅道:“娘说让我们来撬神医药铺的门,没让我们撬其它铺子啊!要……要不我回去问问娘吧。”
张小武一听这话,顿时火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张大武一眼,骂道:“娘说娘说,娘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说完,他再也不理张大武,自己忍着脚痛,拉着张金豆就往对面的干货铺子走。
张金豆不明所以,粗着嗓子问:“二叔,你拉着我去哪儿啊?”
张小武被张金豆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骂道:“我真是服了你们父子俩了,一个整天娘娘娘,一个一点脑子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张金豆被骂,委屈地抽回自己袖子,嘟囔道:“我哪里没脑子了,傻子才什么都不问,直接跟着你走呢!”
“你……”张小武被张金豆怼得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直接了当地指着干货店的大门,抬高声音对张金豆道:“我要撬开这家铺子的大门,进去拿东西,听明白了吗?”
张小武说完,张金豆还没反应呢,干货店的大门却“吱呀”一声直接打开了。
就见干货店里的伙计手里拎着两把明晃晃的菜刀,指着张小武的鼻子道:“给老子滚!”
“诶,好!”
张小武一点犹豫都不带,干脆利落地一转身,直接小跑着扎进自家铺子里去了。
张金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傻站在那,大张着嘴看着那伙计。
那伙计的菜刀立马掉转方向,指向张金豆:“你也滚!”
张金豆这才回过神来,颤着一身肥肉,跑了回来。
这天晚上,李氏一家是饿着肚子睡着的。
他们原想着,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出去找些吃的,可还没等到天亮,余杭城外突然亮起一束束火把,气势汹汹的蛮子,来了!
白大人身上穿着沉甸甸的铠甲,抖着两条腿对下面的士兵喊道:“蛮子来了,把门给我顶住了。”
士兵们应了一声,又加上两根粗大的拦门桩,同时又扛来几个又粗又圆的木桩抵住城门。
城楼上的士兵们架好了投石器,严阵以待。
“大人,朝廷不是说有援兵前来吗?怎么还没到?”长史年逾六旬,站在寒风四起的城楼上,单薄得像片发黄的落叶。
“没事,咱们一定能把余杭守住的”,白大人嘴上宽慰着下属,其实自己的身子都是软的。
得知蛮人不日就要进犯余杭的消息之后,白大人马上就给上峰写了信。
知府刘大人派了五百兵马过来,可总督赵大人不仅没回信,反而自己先跑了。
白大人万念俱灰之下,召集了所有能用的人马,满打满算,一共也就大几百人。
可看看城楼之下的蛮人,带着火光的队伍足有几千人。
要对抗这么多蛮兵,简直是以卵击石。
白大人虽然胆子小,可也是个轴的。
他是余杭的太守大人,他不好容易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是死,也要守在这个位置上去死。
白大人和官兵们战战兢兢,无比害怕的时候,对面的蛮兵却神色轻松,好似这次的围城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哈哈哈,城楼上原来有人啊!倒是有几个不怕死的。”
“他们应该不是不怕死,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哼,螳螂挡车,蜉蝣撼树,简直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