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字号牛舍。
馆长室里。
韩春从床榻上醒来,想起昨夜被志强逼着喝了一大坛子酒他就一阵后怕,发现自己还活着又不由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敢和志强喝酒且能活下来,哪怕院长听了也要佩服的竖大拇指。
可忽然,院子中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呀,快看,院子里躺了一头奇怪的牛。”
“那是志强吗?”
“它居然穿着黄马甲和红裤衩!”
“老天爷哩,志强穿衣服了,这是谁给它做的衣服,太骚了吧?看起来比罗珊还要骚的多。”
奶牛倌们围着院子里醉酒大睡的志强指点议论,面色惊奇。
他们第一次看到牛穿衣服。
倌长韩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稀奇事,瞪大眼睛瞧着,忽然见到了从牛舍外回来的苏七,连忙招手道:
“苏七,苏七,志强的衣服.....”
“我做的!手艺还行吧!”苏七面色自豪的笑道。
韩春早已看出了那粗大的针脚,糟糕的做工。
这样的衣服也只能给牛穿穿,给人估计都没人要,但嘴里依旧赞许连连的说不错不错,没想到你不但牛喂得好,针线活儿也不赖,说罢后补充道:
“记得把布钱和酒钱到时候给我。”
他一眼就看出苏七用了自己的地窖里的布。
苏七道:“倌长放心,我有一箱子的银子,这点小钱不会赖账。”
韩春闻言顿时眉开眼笑。
苏七现在可是丙字号牛舍的大款,不差钱。
扫了眼醉酒大睡的志强,韩春询问昨晚的事,得知苏七与志强喝光了所有的酒,还把志强喝的趴下,韩春惊得目瞪口呆:
“好你个苏七,你果然深藏不漏,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好,下次咱们牛院团建我就带你这个酒桶去。”
说着话,又瞥了眼志强身上的黄马甲和大裤衩,再次赞许苏七的手艺非常棒,可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红裤衩上,面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膝盖惊叫道:
“老天爷哩,志强见不得红色!”
“普通斗牛见到红色就想决斗,志强看到红色就会杀人,你怎么用红布给它做大裤衩啊,应该用白布啊!”
“快,趁志强还没醒,快脱了这件要命的大裤衩!”
韩春惊恐大叫。
苏七闻言也一惊,正要去给志强脱裤衩,牛倌们却一阵惊恐的喧哗后退,躲避猛兽般四散开来。
“哞——”
一声嘹亮凶狂的牛叫声响起。
志强醒酒了,站了起来。
仿佛最可怕的猛兽苏醒,一股凶气激荡开来,在院子里掀起一股狂风,牛棚下的灯笼左右甩摆。
所有奶牛倌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韩春也急忙跑回了馆长室,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绑了铁板,头上戴了三级头盔。
他居然又准备了新的防御装备。
他预感到志强今天肯定要大开杀戒,嘎嘎杀疯整个奶牛院,眼中满是担忧和害怕,可看了眼身后的地窖,他松了口气。
这是院长悄悄告诉他的保命绝招:一旦遇到危险就钻地洞。
院子里。
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志强昂着脖子站得笔直。
苏七就在对面。
志强刚醒酒显然有些呆懵,甩了甩脑袋后忽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黄马甲,硕大的牛眼睛霎时瞪圆如铜铃,眼中满是人性化的吃惊之色。
再看自己的屁股,上面居然套了一个红裤衩,志强的牛眼睛顿时瞪得更大。
它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黄马甲和大红裤衩,一动不动。
院子里,所有躲在远处的奶牛倌们紧张兴奋的张望着。
“苏七死定了,今天的赌局我一定可以赢!”
“苏七居然给志强缝大红裤衩,讨好志强也不是这样讨好的啊,志强等会儿就让他也见个红!”
“志强的牛角不是角,夺命三郎的弯刀,志强的牛腿不是腿,黑山河里的鬼水,嘿!瞧好吧,苏七肯定完蛋了。”
奶牛倌们议论一片,很多人一幅冷眼看热闹的表情。
但也有不少奶牛倌满脸担忧。
鲍皮短,丙字号牛舍的舍花罗珊,以及那些押赌苏七会活的牛倌,他们都焦急转圈,还有人跑到外面去找铁甲护卫寻求帮助。
馆长室门口,韩春摇头叹息:“这几天净忙着吃席了,苏七的席看来今天是吃定了.....嗯?!不对,他还不能死,他还欠我钱呢!”
韩春登时着急的汗如雨下。
院中,苏七额头冷汗涔涔。
他很想撤退,可害怕惊动志强,心中大为懊悔。
想起西班牙斗牛也是用红布来激怒牛,自己昨晚居然忽视了这一细节,给志强做衣服怎么就给做了一件红裤衩呢!
做个绿色也好啊!
“哞——”
志强忽然抬头,白森森的牛眼睛望向了苏七,发出疑惑的询问。
苏七看懂了他的意思,忍着恐惧坦然道:
“没错,黄马甲和大红裤衩都是我给你做的。”
“我认为夺命三郎是名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