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暖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了唐婉宁。
唐婉宁今天说的那些话,一开始她没有发现异常,甚至没往深想。直到出事,唐婉宁一直状似无意的把矛头往她身上牵,她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四年前,唐婉宁陷害了她一次,四年后,她还想陷害自己一次,是吗?
“忆暖,你该不会说是我想陷害你吧?”唐婉宁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承认我听到你想走,宫老平时除了北寒他们,最疼的就是你……”
“唐婉宁,你还想诬蔑我,是吗?”白忆暖听着女人说话的前半截,已经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话了。
她又想标榜自己多么善解人意,让大家误解是她害人心虚,所以急着退离现场。
唐婉宁害怕的后退一步,模样委屈,“我真的没有诬蔑你!忆暖,你误会我了!”
装!
真会装!
看到女人如此行为,白忆暖突然笑了。
她看向捏着自己手腕的宫北寒,双眸清明,开口的声音却变得很冷涩,“松手!”
态度坚决!
宫北寒讳莫如深的漆黑瞳仁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动人的五官,薄凉的唇瓣翕动了两下,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手上的劲道还是松动了。
白忆暖脱离男人的钳制,直接走向唐婉宁,眸光一下子锐利起来,“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做了害爷爷的事,所以心虚,本来想走,却被你留了下来?”
唐婉宁看着女人的眼神,心里一片骇意,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神,像极了北寒生气的时候。但是又立刻否定了,心里所想。不会的,这个女人的眼神怎么可能跟北寒的眼神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也猜对了,她就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猜对了,又怎么样,她费这么多功夫,冒着暴露的危险,就是要致她于死地!
北寒是她的!
白忆暖休想再插足!
至于那个挡着自己进宫家大门的宫峰,不让她进宫家的大门,还不断的让自己难堪,早就已经去死了!
只不过,他还真是命大!就是中毒,都还没死!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婉宁面露惧意,似乎是在害怕白忆暖。
对女人的动作和表情,白忆暖一抹讥诮的冷色自过于清冷的眸子一闪而过,“唐婉宁,你不是在法庭上,被称为金牌律师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害怕起来了!难道,我当着这么
多人的面,还会吃了你吗?”
“你不是我说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白忆暖原本还平静的嗓音,瞬间抬高。仿佛将心中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迸发出来。
不是因为她被冤枉!
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居然对宫爷爷下手!
要知道宫爷爷多好的一个人,年龄这么大了,她怎么狠得下心来!
连带那个善良的江宇泽,唐婉宁她怎么下得去手!
所有的情绪,如惊涛骇浪翻涌而上。
“忆暖,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把情况说清楚,说是我看你要赶去上班,把你留下来照看宫老的!”
唐婉宁一边说着,一边在女人身上迸发出的强大气势下,接连后退。
像是受了惊吓!
白忆暖看她这样的动作,抓住了女人的手,“唐婉宁,你又想像四年前一样,扮柔弱,博取大家的同情,让自己置身事外是吗?”
情景如此雷同,仿佛那天发生的事,就在昨天……
当听到江宇泽的死,是唐婉宁的父亲指使人做的时候,甚至和唐婉宁有着直接的关系,她其实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在她看来,唐婉宁还没有恶毒到,
会想害人性命的地步。
可是,显然她太高估唐婉宁了!
“忆暖,你把我的手捏疼了!”唐婉宁化妆精致妆容的一张脸,表情痛苦的想要挣脱女人的手。
宫北寒上前,居高临下的勒令女人,“放开她!”
白忆暖只是想拉住唐婉宁,她清楚自己手上根本没有用多大力,完全不足以让唐婉宁呼痛的地步。
宫北寒薄凉的嗓音再次开口,“我让你放开她!”
“宫北寒,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了爷爷吗?你怎么不问问她,她有没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白忆暖并没有要放过女人的意思,“四年前,把我单独叫到一边,自导自演一场落入海里的戏,让我坐了四年的牢!四年后,想害爷爷,拉我做替罪羔羊!唐婉宁,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她扪心自问,没有什么亏欠唐婉宁的地方,但是她对自己做的这一桩桩事情,哪一件有想放过她,件件致命!
“我没有扮演什么角色,宫老跟我无怨无仇,我更没有想害宫老,拉你来做替罪羊!我承认,四年前,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及时阻止北寒,不要送你去监狱!可是你在坐牢
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医院也不好过呀!”唐婉宁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语气也变得柔弱,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
“忆暖,我相信你没有伤害宫老,有话我们好好说,可以吗?能不能先把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