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环早就预料到,往后一退。
看着许枝像是疯狗一样猛扑,却连自己的鞋尖都碰不到。她得意的笑出声来。
“很伤心吧?”
“你女儿,现在可是捏在我手心里,我想怎么样折磨她,就怎么样折磨她。”
她说话声音缓慢的,像是钝刀子一样磨着人的心尖软肉。
看许枝悲痛的,发出“呜呜呜”的痛苦叫声。
金一环脸上笑得更愉快了。
她眯着眼睛,半弯着腰,脸凑到许枝拼命挥舞的双手前。
看许枝手腕上都是锁链勒出来的血痕,金一环开心极了。
“这段时间,你女儿没少给我气受,现在好了,没人能护着她,我也能出一口气。”
她压着声音,脸色阴暗下来:“许枝,你就不该活着。”
“要么你死,要么你女儿死,你自己选一个。”
她笑着:“很简单,从这里跳下去,我明天就把你女儿送去孤儿院。”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锁链的钥匙,开门,走到门边,然后将钥匙往许枝脚下一扔。
“别耍花样,许九九在我手里。”
许枝哆嗦着,看着丢在脚边的钥匙,她伸手去够,不知怎么把锁链扯下来的。
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场景在
交错堆叠着来回转换,她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
可“许九九”三个字,却牢牢的钉在心尖上。
她茫然的看着那十几层高的窗户,赤着双足,蹒跚着走过去。
金一环抱着胸,靠在门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只要你一死,你女儿就解脱了。”
“放心,我说话算话。”
“一个小孩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跳啊,快跳!”
看着许枝把窗户打开,金一环心也跳得急了起来,她捏着拳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
许枝爬到了窗台上,窗外的风,呼呼吹过来。
她混沌的脑袋忽然之间清醒过来。
她转身,眼里的光恢复清明。
亮得惊人。
金一环一惊,眼中发狠。
忽然冲过去,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人推下楼去。
到时候,就说许枝自己发疯摔下了楼,谁还会替她洗冤不成?
就在许枝神智还未彻底回笼之际,金一环已做出决定,猛扑过来。
而此时,她身后半开着的门被人“砰”一下撞开。
这么一声重响,惊得金一环停滞了手上的动作。
覃芳芳冲过来,撞得金一环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她抱住许枝,疾声
喊道:“枝枝你快醒醒!快醒过来!”
说时,已奋力把许枝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许枝跌坐在地上,脑袋里的一团迷雾,慢慢的散开。
“枝枝?!”
终于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许枝缓慢的开口:“芳芳。”
覃芳芳喜极而泣:“是我!”
金一环从地上爬起来,尖声喊道:“来人!”
覃芳芳抱着许枝:“喊得好!”
她松开许枝:“都进来!把这女的给我拉出去,活活打死!”
金一环心惊,急抖了两下。
“你。”
覃芳芳昂着头道:“我能站在这里,猜一猜,这地方,现在是谁说了算?”
金一环眼珠子一转,当机立断。
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时,忽然将门板往外边,来人身上一推一撞,转身就跑。
秦复允差点被撞得一个跟头。
他忙拿手抓住门框,稳住身体。
覃芳芳看到他来了,急喊:“你快过来看看枝枝!”
秦复允看许枝病号服上斑驳血迹,头发散乱,手背上伤口都化了脓,脸上也污糟不堪,深吸了一口气,疾步进来。
将许枝安顿好,秦复允走到外边,示意覃芳芳也出来。
覃芳芳忙问:“怎么样?”
“她的情况,
本来就不能再受刺激,可现在。”
秦复允摇了摇头:“我的方法只能在她相对平和的状态下才有效果,上一次在看守所,已经是违背了我的职业守则,才勉强将她稳下来。”
“只能用药。”
覃芳芳面色灰败:“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
“如果不靠药物,她很容易进入情绪紊乱、癫狂的状态,那就毁了!”
“我会控制剂量,尽量不至对她的身体造成更大的损害。”
覃芳芳点了点头。
忽听到房间里传来水杯摔了的声音。
覃芳芳和秦复允赶紧进去。
就看到许枝茫然的看着他们,半伏在床头边上。
她说:“我想喝水。”
覃芳芳忙过去扶她。
“我给你倒。”
秦复允问:“你感觉怎么样?”
许枝垂目,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秦复允:“秦医生,我又失控了吗?”
秦复允摇了摇头。
何止是失控?她差点儿彻底疯了。
秦复允温和道:“所幸芳芳及时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