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看到她失去理智的样子。
也厌恶看到她病怏怏的样子。
厌恶看到她在他面前懦弱的样子,厌恶她在他面前疯颠的模样。
曾优雅活泼,明艳如光的女人,如今却是这样一幅歇斯底里的模样。
她被一层又一层的阴霾遮蔽着,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的一点点光晕。
他不喜欢她这个模样,厌恶到痛恨。
忽松开手,整个人往下,压了下来。
就像是头顶上的一片天,忽然之间就往下坠。
许枝心头一紧,不可避免的浑身紧绷,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却看到他只是悬空在自己的身体上方,两只手撑在了她脸颊两侧,稳住了身体。
“说!接着说!”
他嗓音不高,声音微凉。
那一把被华国名媛私底下赞美,誉为“能叫人怀孕”的嗓子,此时带着微微的哑,有些像是刀刃抵在刀鞘上,将出未出的磨砺。
带着赫赫生威的威胁。
仿佛只要她再敢多说一句,那把刀就会出窍,立即往她脖子上来一下。
然后,血溅当场。
许
枝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的视线却并没有躲开。
她不要再躲,她再怎么躲,这个人也不会放过他。
同归于尽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在他手里,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是多一回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说什么?麻烦许总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吗?”
她冷峭的扬了扬唇角,若不是那微微发颤的眼睫,他差点儿真的要被她当下的勇气所骗了。
许霆深蓦的低下头来。
双唇相贴,他唇上的温暖与他本人的冰冷完全不同,舌尖上轻轻摩擦引起的战栗,令人心脏一秒钟停止跳动,僵持在那里。
她瞪大了双眼,等到意识过来他做了什么,许枝激烈的反抗起来。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反抗,在她反应过来的刹那,两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只稍稍一用力,就将许枝的双手固定在了她脑袋两侧。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张嘴想要去咬他的舌尖,咬他的双唇。
像是被触怒到了的小兽,激烈的反抗起来。
而他,却像是在逗弄一只早就
已经被他抓在了手掌心里的猫儿,任凭她张牙舞爪,伸出了尖尖的利刺,可是只要他不想,她就没可能伤得到她分毫。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的现在。
只听到一声裂帛轻响,她身上的棉质长裙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他半伏在她的身上,微微的喘息,许枝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顶上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刚刚从水里被扔到了岸上的鱼儿,再过几秒钟,就要窒息而亡了。
说不清到底哪儿疼,浑身都难受,疼得她受不了。
“原来许先生想要的,是我这幅破烂的身体,早说啊,只要许先生一句话,我可以立马脱光了躺在这里,任由你想怎么样,只要你放了我。”
“闭嘴!”
他还想着缓一缓,可是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令他心头生厌。
可她还是伸出两条纤细得厉害的手臂,往他的脖子上绕。
不过,四年前的,她这样做的时
候,还是满怀着爱慕,强忍着不适也想要满足他。
而现在,她的迎合,只是为了讨好……说讨好,不如说是激怒他。
“这样,许先生还满意吗?”
“既然你这么下贱,我成全你!”
他阴沉了脸。
恼火与愤怒支配着他。
他要她疼,只有够疼,才能记得。
女人蜷缩在被子里,半边身子泄露出来,那肩上的指痕印,怵目惊心。
他眉头微皱,眸色暗沉得厉害,微低头,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把烟蒂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拿了外套,起身就要出去。
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将要出去的时候,他停下来。
半转身,对着床上的女人道:“你想走,随时都可以,但是记得,只要我找你,你就要立即出现,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再抓回来,关起来。”
他声音很缓,嗓音还带着情事过后的微微沙哑,性感至极。
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无比心寒。
许枝闭着眼睛,眼眶里湿热的让人难受。
手紧紧抓着被子边沿,她知道自己不该
问的,可还是忍不住:“许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糟蹋自己跟我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许先生就不担心,自己也脏了吗?”
许霆深下颚线条绷紧,他似动了怒。
但,却并没有转过身来找她算账。
轻飘飘的一句:“既然免费,也不必计较过多。”
虽没有怒火,却也足够烧得许枝魂不附体。
她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要出去的时候,许霆深请过来的保姆端了一杯水,手里拿着药正好站在门口,看似要敲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