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色亮得早,温言洗漱后用过早饭,刚要出门,裴司已在门口等着了。
“哥哥今日怎么了?”
“休沐日,我送你过去。”裴司正在整理马的缰绳,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句,“我送你,路上安全。”
郑夫人的三个武婢都回郑家了,裴司正在物色新的武婢,一时间没有找到新的,自己有时间就想做护花使者。
温言也没意见,同他微微笑了,“谢谢你。”
话音落地,马蹄声声传来,两人循声看过去,是萧离危。
萧离危亲自来了。
温言无奈望天,裴司略眯了眯眼睛,抬脚迎上前,并对她说道:“上车。”
温言没有拒绝,提前上车了。
裴司将萧离危拦住了,略一拱手行礼,“萧大人。”
“裴翰林。”萧离危不得不下马,遥望少女上了马车,“她要去郑家吗?我送她过去。”
裴司微微一笑,平静的面容上波澜不起,“不必了,我送她过去。”
萧离危收回视线,主意到他的神色变化,“裴翰林还在怪我?”
“她死过一回,怎么还想嫁给你呢。”裴司直接开门见山,“萧大人,若是你,你会抵触吗?她不是没选择,她也不是李月娥,攀附荣华富贵,她有很多种选择。”
他的话,太过直白,撕开了萧离危的面皮。
“裴翰林是想她退亲?”萧离危生怒,努视裴司:“我二人的事情,好像不需你代传,且郑萧的亲事,京城谁人不知,不是你想退就可以退的。我萧家不会答应的。”
裴司不恼,苍白的脸上藏着病气,他依旧很平静,回答萧离危的话:“郑将军之前就说了,要退亲,等他回来,到时您再靠近十一也不迟。”
“现在,不需要您送,万一再来一回,京城的护城河可深多了。”
裴司后退一步,规矩的行礼,缓步离开。
“走!”
裴司翻身上马,握着缰绳,漠视萧离危,直接走了。
门口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大夫人的耳中。
“门口的小厮长随都闭紧嘴巴,不准将此事传出去,另外萧大人再来,以客相待,不许慢待。”
大夫人快速吩咐下去,裴家不能失礼,萧离危再来,就是客。
她也是头疼,一家有女百家求,偏偏这个女孩谁都不喜欢,脑子里只有生意。
裴司目前占据上风,那也算是哥哥,离了这层身份,十一也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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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危依旧跟随裴家的车队来到郑家。
今日,郑家府门大开,管事郑文在门口候着了,厚着脸皮上前给少女行礼。
温言也不在意他,反是门口同样等候的纪婆子上前推开他,自己亲密地领着人进门。
郑文只得转向裴司与萧离危,“两位大人,入府小坐,二爷在府上呢。”
“不必了,我在外等着。”裴司拒绝了。
萧离危看他一眼,道:“我也不进去。”
两人像门神一样比赛候着,杵在人家大门口,郑文顿时站不住了,“两位大人,天气热,进门喝茶。”
裴司转身走了,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萧离危没得坐,索性撩起衣袍坐在门口台阶上,不进去也不走。
此时温言已进到了郑夫人的院子里,与昨日冷静不同,屋里挤了不少人。
纪婆子说:“老夫人来了,您别在意老夫人说的话,她年岁大了,脑子不做主,您年岁小,不要与她计较。”
温言诧异,这话可以这么说吗?
纪婆子又说:“老夫人劝将军过继二房的二郎,心思明着呢,可将军年岁不大,夫人就是身子差了些,两人聚少离多,日后也会有孩子的。”
温言跟着点头,“说得极是。”
纪婆子还说:“之前说您不回来,她就提议让大娘嫁到萧家,您这回回来,肯定会怀疑您的身份,让您拿证据,拿出来证据,还会挑三拣四。小娘子,您别在意,就当做没有听到,家里她做不得主,就一张嘴罢了。”
温言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她什么话都插不上。
纪婆子一张嘴,听起来,就感觉很对,猜透了老夫人的心思。
跨过门槛,纪婆子就不进去了,叮嘱她:“别害怕,也别说话,夫人会帮您的。”
温言提起裙摆,跟着里面的婢女进去内室。
屋内不仅有老夫人,还有二夫人、郑年韶,还有几位不认识的夫人。
这么多人在,病人怎么好好休息。
温言不悦地蹙眉,上前给郑夫人行礼,郑夫人今日气色好了许多,指着一旁的老夫人,说道:“那是你父亲的母亲。”
她只说是父亲的母亲,没有直接说是你的祖母。
温言品了品,屈膝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安。”
郑老夫人闻言,脸色沉了沉,二夫人不快,道:“听闻裴家是商贾,规矩极好,年华怎么连自己的祖母都不认了。”
“等将军回来再说,眼下我这个母亲都不算,旁人又算什么。”郑夫人当即顶了回去,“二弟妹,我大房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昨日的事情,还没过去呢。好了,我累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