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见退下了,温言托腮细想,半晌没想明白,抛开不去想了,或许将来就会知道了。
一笔大订单完成,铺子里每一个人都有功劳。温言为此包了红包,按照付出多少来定,每人都有。
就连跑腿的明见,得了一个荷包,里面有散碎的铜板,还有一个漂亮的银裸子。
握着沉甸甸的银子,他有些不可置信,“我的?”
“自然给你的,自己拿好了,你想科考吗?”温言笑吟吟地问少年人,“你可以参加童试,你努力读书呀,光读书是没有用的,参加考试才是你的出路,你若是答应,回头让你先生给你安排。”
“我不想,我觉得我可以识字就可以了。”明见摇首,眸色深邃,“我想和东家学做生意。”
“做生意虽好,究竟不如科举,你想想吧,过几日给我答案。”温言缓和道,“也不急,先去收拾,等会去酒楼。”
明见点点头,神色清明,“我听东家的。”
打发明见去准备,温言唤来几位女师父,一人给了一份丰厚的奖赏,笑吟吟地夸赞她们,鼓励一番。
铺子里的好生意离不开每一人的努力,每一人都很重要。
奖励过她们,温言也要去酒楼了,吩咐人关上铺子,今日早点关门。
温言最后走了,看着银叶关上门,转身之际,对上萧离危的视线,“萧大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是你关门?”萧离危意外,左右去看,也不见铺子里的伙计。
温言笑了,“去酒楼,今晚我请他们吃饭,我坐车,比她们快,让她们先走过去。萧大人,怎么在这里?”
“听闻你今日入宫了?”萧离危收回视线。
温言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
“皇后娘娘派人与我说话了,言外之意,便是让我退亲。”
温言震惊,“我与娘娘并未说这些事情,你是不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萧离危脸色不大好,看着温言的眼神中带了些执拗,“皇后娘娘素来不管这些事情,能让她派人敲打我,足以见得她很喜欢你。”
温言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不如去问问娘娘,我不过是将货品送给娘娘,娘娘见我说了几句话。”
她顿了顿,说:“娘娘让我不要放弃自己追求的东西。”
萧离危明白,娘娘是赞同十一做生意了。
这么一来,他的母亲必然要生气。
皇后娘娘陡然插了一手,事情越发棘手了。
“我送你去酒楼。”萧离危退而求其次,“不知我可能留下饮一杯酒?”
“自然可以。”
温言没有过多去想萧离危的话,她只是一个民女,就算是将军的女儿,也无法干涉皇后娘娘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萧离危翻身上马,领着马车,朝酒楼而去。
一路上,遇见不少同僚,皆看向他身后的马车,不忘恭贺他坐享齐人之福。
温言听着男人们的对话,嘴角勾了勾,掀开车帘,看向对方的嘴脸,冷冷地笑了。
马车过半,她不悦道:“萧大人,天色不早,长公主该等你回府了。”
萧离危一怔,“刚刚的话,你听到了?”
“你不要以为我是争风吃醋,我只是觉得你纳妾,旁人恭喜你,可有人想过对方愿不愿意,人家也是闺秀,无端给你做妾,旁人还要恭喜你。”
女子便是如此,慢慢长大,本以为可以嫁得如意郎君,最后一旨圣旨,被迫做妾。
妾与妻,大为不同。
萧离危脸色难看,握着缰绳,“不是我所愿。”
“所以啊,你赶紧回家去,找你娘,陪你娘,哄她高兴。”
温言摔下车帘。
车外的萧离危张口想要解释,话到嘴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再说了。
接下来,遇到同僚,他不再说话了,示意对方闭嘴。
总算无惊无险地到了酒楼,裴司一袭青色澜袍,站在门口,风度翩翩,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箔,如同谪仙。
裴司看到自家马车,迅速迎了过去,“十一。”
等少女下了车,他才慢悠悠地看向萧离危,“萧大人也来了,恭喜你……”
“打住,你饶我一回。”萧离危怕了,再说下去,他真得回家陪娘了。
裴司不解,少女从他身前略过,径直进入酒楼,压根没有搭理裴司的意思。
裴司感觉被牵连了,扫向萧离危,语气不善:“萧大人,你每回见她,她都不高兴,您行行好,别惹她。”
“我、我……”萧离危倍感无辜,自己做了什么?
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被赶走了。
萧离危垂头丧气地上前道歉,跟着裴司进入酒楼,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说了几句话而已?
人家恭喜他,他寒暄两句,这就是错?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不好揣摩。
入酒楼,已开席,裴知谦招呼着跑堂上菜,又见萧离危来了,脸上的笑容骤然就消失了,就连周少谷都冷了脸。
突然间,裴司靠近萧离危:“我家五叔给十一定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