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酒醉,一夜未归。
温言在府门口等到半夜,也没见到人,担心他出事,又派人去找,下半夜才听到回话。
公子酒醉,在宋翰林府上歇下了。
温言听后,困得睁不开眼,点点头,自己回屋歇息了。
本以为这件事过了,裴司下值回来,给她抱了一只匣子,里面放了一只金猪。
她不解,“你怎么又送了?”
“昨夜,醉了,我恐你生气,就没有回来,听说你等到半夜。”
裴司有些无措,他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喝酒,他本来是拒绝了,后来,不知怎地,上司又在,推举不得,才喝了几杯。
几杯都喝了,后面的自然无法拒绝。
温言收下了金猪,平静地说:“我没生气,身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犯病的时候,我又不疼,疼的是你自己。”
说完,就拿着金猪走了,留裴司一人在门口干站着。
话是对的,可他还是听出几分生气,十一平时还是很温柔的,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还是生气了。
他追上去,解释道:“我下回不喝了。”
“呦,裴侍读喝不喝,与我有什么关系。”
“十一,我真的不喝了。”
“我说了,和我没有关系。你还有可以再喝,再送我一个金猪,最好将我的库房装满,我会很高兴的。”
裴司听着她冷冰冰的话,心都在后悔,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
裴司碰到了冷钉子,尴尬地走了。
隔天,他又送了一只金猪。
一连送了七八日,休沐这日,郑家派人请小娘子回府说话,郑夫人的娘家来人了。
裴司表态:“我送你过去。”
“你最近诊脉了吗?”温言睨他一眼。
裴司被她看得不敢睁眼,“我送你过去后,我再去。”
大夫人在旁把玩着玉饰,装作没有听到她二人的声音,反是大爷觉得不对,悄悄问她夫人:“夫人,我怎么听着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大夫人装不知道。
大爷又看了眼儿子唯唯诺诺的模样,道:“大郎事事都听十一娘的吗?”
“有吗?你看错了。”大夫人试图掩盖事实,“你儿子喝酒不回来,你不说我不说,十一不能管吗?”
“能管,可我觉得她好像有些凶了,你瞧大郎的模样。”大爷心里不平衡,儿子在他跟前,冷冰冰的,摆着官架子,到了十一跟前,怎么成了小厮。
大夫人不管,起身走了,回自己的屋子。大爷失去了同伴,又看向别扭的两人,怎么看都觉得他儿子十分委屈。
郑家的人来催了,温言拿上帏帽就要走,裴司抬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府,少女坐车,裴司骑马,郑家人只当裴侍读放心不下。
路上的时候,裴司给少女买了些吃的,塞进马车里。
温言没什么胃口,反而是银叶,吃得高兴,不忘夸赞大公子心善体贴她家主子。
裴司买了一路,银叶吃了一路,下车时,银叶打了饱嗝,热情地同大公子道谢。
裴司凝着银叶,恨不得吃了她。银叶笑吟吟地陪着自家主子,进入将军府。
生气是没有用的,裴司很快就冷静下来,转身要走,身后的郑二爷将他喊停,“裴侍读。”
今日郑夫人娘家来人了,郑二爷便想留下裴司与男客们说说话,毕竟裴司刚升了官,与他而言,结交裴司,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裴司却说:“今日不宜饮酒。”
郑二爷纳闷,男客在一起,不喝酒算怎么回事。
他略一犹豫,裴司就要走了,他忙答应下来,“今日以茶待客,裴侍读是身子不适吗?”
裴司说:“十一娘不让饮酒。”
郑二爷:“……”
他家侄女管得那么严吗?连哥哥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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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司进府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温言的耳中,她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点头表示知道了。
郑夫人拉着她拜见舅舅、舅母。
郑夫人娘家为赵,家里兄弟做官,官位不显,但家里生意多。家里有五个儿子,她行六,最小的妹妹,出嫁时,十里红妆,惹得京城女娘们十分羡慕。
今日来的是大舅舅与大舅母,大舅舅在前院说话,只留下舅母与几位表姐妹。
郑夫人介绍女儿时,十分骄傲,说了京城火烧案,又说了皇后赐凤钗一事,说道:“别看她人小,主意多着呢,很有分寸。”
赵家舅母打量少女,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尤其是五官精致,皮肤雪白。
“是个不错的孩子。”
“很不错的。”郑夫人舒心夸着,又说道:“我想退了萧家的亲事,欺人太甚了。”
赵舅母笑了,道:“早该退了,前几年听说长公主要退亲,想给儿子重新换一门亲事,那时我就劝你了,该退就退,别耽误人家。你倒好,你不听,如今闹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温言疑惑,不是该劝劝吗?舅母怎么还埋怨上郑夫人了。
郑夫人说:“以前想着退亲就等于承认年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