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被吓得不轻,眼神慌张,贴着门问:“谁啊。”
“萧离危。”
婢女眸色一喜,回头看向主子。温言点点头,她当即打开门,“萧大人。”
“你来得有些慢了。”温言不满。
萧离危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捂着胸口走进来,“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要不你回城,假意投诚,打探消息,怎么样?”温言睁大了眼睛,乌黑明亮,“我觉得你需要立功。对吗?”
“我要这功劳作甚?”萧离危静静地看着她,“给我一个理由。”
温言皱眉,说:“太孙会信任你。你该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萧离危没好气道:“万一失败了呢?我还会牵连我的母亲。”
“你心中只有母亲和情爱吗?没有天下百姓吗?”温言冷了脸色,对上他探究的眼神:“萧离危,你这个时候问我要理由。你穿官袍的时候,有没有给自己一个享受的理由?”
“行。说不过你,我也确实打算回京,事情比我想象中更糟了些,我先回京看看。”萧离危投降了,与少女坦言:“我与裴司约定,他回京后将太孙送入宫里。但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无法指控宪王。因此我们放出消息,太孙手上有东宫谋逆一案的证据,宪王心中有鬼,必然会有所动作。”
“可现在城门关了,显然是与我们预期不符,我猜裴司没有说服陛下,单单只激怒了宪王。宪王手中有兵权,京城被他掌控了。”
温言听后,“那你怎么做?”
“回京,走一步看一步。”萧离危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你要跟着回去的话,面临的处境,不用我和你说。”
“回京。”温言极为果断,“躲着不是我的性子,但我不会用郑年华或者裴十一的的身份跟你回去,我会做你的小厮。”
跟着他回京的,只是一个新招的小厮。
萧离危凝眸,很快就反应过来,点点头:“休息一日,明日入城,我让人给你拿套衣裳。你的小厮和随从都跟着来了。”
“我截到了临城县令送入京城的书信,但没有对方的名字。”温言起身,从枕头下拿出那封信。
信递给了萧离危。
她继续说:“我抓到了送信人,他说去找一个姓周的小吏。”
“好,我会派人跟进的。”萧离危收了信,自顾自说道:“我猜,与宪王脱不了关系。”
温言没有接话。
确实,敢监视萧离危的人不多。
“你说,临城县令知不知道刺杀一事?”温言又问道。
萧离危掀了掀眼皮,看向少女:“走到这一步,宪王谋逆一事,板上钉钉了。”
温言点点头,“确实。”
毋庸置疑,不用从县令处着手,就可以判定宪王的罪行。
“你好好休息。给我一间客房。”萧离危艰难地站了起来,脸色极差。
温言忙指着隔壁:“你去隔壁休息,是护卫的房间。”
萧离危颔首,扶着门走出去了。
温言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离开。
京城里的情况,出乎裴司和萧离危的意料?
莫名透着古怪。太孙是假的,裴司都没有告诉萧离危。
回京后,裴司做的事,还会通知萧离危吗?
她倒觉得是裴司故意将事情闹大,浑水摸鱼。
没有证据的指控,陛下是不会信的。只有宪王当着他的面作乱,他才会信。
按照前一世疯子的性格,他就会让事情摆在陛下面前,不用他说一句话,陛下就会相信。
温言失笑,这一世的裴司身体里依旧藏着一个疯子。
“娘子,您笑什么?”婢女看着温言发笑,“你这一笑,奴婢有些害怕。”
“没事儿,我就是笑萧大人体弱,扶着墙走了。”温言睁眼说瞎话。
说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婢女拍着胸口,喘了口气,“您这么笑话萧大人,被他听到了,他会生气的。”
“那就不管他,好好睡一觉,明日要办大事了。”
温言不会管明天的事,今日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客栈里吵得厉害,睡到后半夜就吵醒了,大堂里都是等待的货商,愁眉不展。
温言捂着自己的耳朵继续睡。
天亮后,彻底睡不着了,收拾准备,换上衣裳。
她招来裴义,嘱咐他:“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随萧大人入城,记住,保护自己,情况不对,就跑。”
“娘子,我可以陪您回去,您跟着萧大人回去,我不放心。”裴义急了,“我不信萧大人,您这太危险了。”
“你这张脸脸熟,照顾好自己再说,就这么定了。”
温言打发他出去,深吸一口气,去找萧离危。
萧离危准备好了,换上黑色云锦袍服,袖口以金丝绣着飞禽,腰配一把匕首,整个人看上去,器宇轩昂。
温言看一眼,莫名想起裴司。
前一世的裴司,不喜华服,爱穿一身白衣,他十分喜欢干净,有洁癖。
他不穿华服,白色衬得他如谪仙,几乎可以与女子媲美。
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