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出门,就得带上裴司。
温言明白了大伯母的意思,无奈点头:“哥哥什么时候走?”
裴大夫人说:“就这几日了。等他回来,我问问时间,再派人与你说清楚,你二人便出门。至于出城后路怎么走了,你二人商议。”
她对少女很放心,年岁小,遇事冷静,又有护卫守着不会出事。
大夫人是放养,郑夫人则是捧在手心里养着。
裴司晚上派人来侯府,定下时间,不想郑常卿不答应,“不去,谁去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郑常卿拍桌反对,温言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不行?他是我哥哥,我跟着他去青州,为何不成?”
“他就是不成,他又不是你亲哥哥。”郑常卿依旧反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真是要出门,我找人去护送你,总之他就是不成。”
居心不良。
图谋不轨。
温言抿了抿唇角,道:“您在计较什么,您这是过河拆桥,需要用他的时候,拉着人家喝酒,转头又不认人家,都说你讲义气,义薄云天,这就是的处事方式?”
“不是义气,是他对你居心不良。”郑常卿急得要蹦了,余光瞥见夫人,“你怎么不劝啊。”
郑夫人无奈道:“你都劝不了,我怎么劝,你和她相处的时间还少吗?你哪回劝成功过?”
她对女儿的心思很清楚,旁的女娘心思怀春,惦记着哪家郎君,她女儿一门心思就是做生意,萧家的亲事都退了,还怕裴司惦记?
女儿若有这份心思,早就定亲了。
劝也没用。
郑常卿急得脸红,“夫人,你就是送羊羔入虎狼圈啊,你就这么放心吗?”
“为何不放心,裴司比萧离危好多了,萧离危仁义虽好,比不上裴司满心都是你女儿。”郑夫人坦然,去岁护城河前,裴司后赶到,依旧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样的人,有才智有谋略,长得也好,可惜就是有怪病,若不然满朝都会惦记他,也不至于无人敢将女儿嫁给他。
郑常卿愣住了,觉得女人的想法和他们男子不一样,什么叫仁义虽好,比不上裴司满心都是你女儿。
这是什么想法?
“我不管,不准去!”郑常卿坚定道。
温言看向郑夫人,委屈巴巴,郑夫人扶额,“你听你爹的。”
温言彻底没有希望,只说一句:“我是要走的,我偷偷走,你们等着。”
郑夫人看向丈夫,“你自己解决,也该你来烦神了,我明日约了杜夫人去上香。”
说完,她就走了,将烂摊子交给丈夫。
郑常卿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跑了,留自己一人面对女儿,“你非要回去吗?”
“养育之恩,岂可忘呢?”温言说得冠冕堂皇,“要不您陪我去?”
“我是武将,无诏不得离京。”郑常卿咬牙,如果自己可以陪同,还需要费这么多口舌?
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无法说服谁。郑常卿又气又恨,气恨裴司惦记自己的女儿,又恼女儿分不清好坏人,人家明明觊觎你,你还和人家一起出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没长脑子。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温言回房继续收拾行囊,顺便让人去温家打探消息,温信离开京城已有三四月,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等了一日,仆人回来传话,“温郎君没回来。”
“可有信回来?”温言询问。
仆人摇首。
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
温言让仆人退下,自己坐在屋里思索,按理来说,人不回来,应该有信回来才是。
温信能立功,也不算是糊涂之人。
她想不通,有空问一问裴司。
裴司定了二月初一的时间,消息传来后,温言着手准备了,让人给侯爷夫妻传话,自己不打扰他们夫妻恩爱。
闻言,郑夫人羞红了脸,“越大越没正经。”
二月初一,裴司亲自来府门口等少女。
郑夫人本就很放心,趁着人在,顺势提点几句,“年华年岁小,少傅多承担一二,一切以她的安全为主。”
“夫人的话,晚辈记住了。”裴司拱手。
温言坐上马车,与生母道别:“母亲,我会回来的,你与侯爷多努力些。”
“赶紧走、赶紧走。”郑夫人羞得转身回府了。
马车哒哒启程,车轱辘转动,郑夫人闻声,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去,目送女儿离开。
这一去,至少三月见不得女儿。
府里又冷静下来。
车里的少女掀开车帘,望向裴司,“温信接到温蘅了吗?”
“不知道,这是他的造化。”裴司抬首,看向少女。
少女趴在车窗上,明眸善睐,五官精致,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一眼,就让裴司低头,不敢去看,又说了一句:“他接回来之前会处理些事情,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再说的时候,语气柔和很多。
温信说过,第一件事就要查清试题泄露一案。
查不清楚,自然就不会回来。
温言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