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一直偏于喜欢淡色,他的肤色很白,带着一股病弱的苍白,无论是深色还是浅色,他都很适合。若是一个人,长久偏于浅色,突然穿深色,给人的感觉就不同,像是特意而为之。
温言不得不将人又打量一遍,好奇道:“你要去见谁?穿得这么隆重,你见陛下也没这么打扮过。”
裴司被她气死了,自己都已经站在这里,她还絮絮叨叨的问去见谁,他忍了口气,说:“我好像明白你说前一世为何不爱你了,是因为你感觉不到我的爱。”
温言眨眼,眸色无辜极了,“你的爱?你的爱就是半夜给我看你用人骨头做的骨瓷,折腾我一夜后,然后半夜喊我起来去屋顶看日出,亦或是让我看你怎么杀人,哎呦,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裴司又是雷霆一击,皱眉说:“你确定不是糊弄我?”
“怎么,你也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温言嗤笑一声,“我见过相爱的,没见过你这么爱人的,你让我怎么感受?”
裴司哑口无言,低头不说话了。
厅里冷了一阵,温言径直坐下,纳闷道:“你找我干什么?”
“鸿胪寺卿去见了北凉世子,询问了温蘅的身世,他一口咬定人是他从北羌带出来的,由此说明真的圣女已经死了。我想得派人跟着去北羌才能知晓温信的去处。”裴司抬起头,看向少女:“陛下之意是杀圣女。”
北凉与我朝中间,和平相处,温蘅狡诈,万一挑拨两国关系,到时候边境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战事四起,将是大祸。
温言想了想,“你要去北羌吗?”
“陛下还未决定。萧离危举荐我去北羌。”裴司扫她一眼,语气不顺:“他就是想支开我。”
温言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思索道:“你们的意思是去北羌动手?”
“最好的办法是在北羌动手。”
温言颔首:“那你去便是。”
裴司不悦:“你也想我去。”
温言看他:“陛下旨意,关我什么事儿,你想我陪你去?”
裴司沉默。温言不高兴:“你对我真好,刀山火海拉着我一起去闯,你可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去。你自己去。”
裴司说:“我打算举荐萧离危去。”
温言:“?”你俩是互相盯上对方了吗?
她好奇道:“没有第三人了吗?你俩非要作践对方吗?”
裴司表示很不满意:“是他先举荐我,我不过是还击罢了,陛下还未决定好。”
“为何不是鸿胪寺卿去?”温言不理解,“此事该是鸿胪寺去管才是。”
裴司说:“我与萧离危都会北羌言语,鸿胪寺卿会的,我们都会。”
温言:“哦,能者多劳,那你二人一起去。”
“我正有此意。”裴司直接表明态度了。
温言沉默,你俩是绑在一条船上了吗?她看向裴司:“所以,你们不管温信的死活了?”
“你还惦记他吗?”裴司回看她,眸色认真。
温言知晓他会错意了,不过也并未解释,只说道:“一条人命罢了,是生是死,好歹有个说法。”
裴司嘲讽:“他若活着,就该自己回来,若是死了,埋骨他乡,也是他自己求来的,怨不得旁人。”
温言懒得听他的讥讽,“你可以回去了。”
裴司不为所动,甚至坐了下来,温言纳闷,外面的管事来禀,“娘子,德安郡王在府外,想入府见您。”
温言扶额,摆摆手,“让人家进来。”
他不走是知晓萧离危过来。
管事将人带了进来,萧离危大步而来,步履如风,可见到裴司后,面上的表情就淡了,笑容瞬息就没了。
“你怎么在这里?”萧离危极度不满。
裴司挑眉:“你来我就不可以来?”
温言扶额,由着两人像孩子一样吵架,她打开糖匣子又关上,太甜了。
萧离危近前,看向少女:“裴司这厮居心不良,竟向陛下举荐我去北羌,想让我死在外头。”
温言低头,装作没有听见。裴司辩驳:“郡王,是谁先开口的?分明是你先开口,我不过是反击,论阴狠,也是你。”
萧离危坦然地对裴司对面坐下,认真地回复:“你善谋略,此事予你,正好合适,其他人未必能回来,你若去,必然事半功倍。”
“郡王也可去,你难道承认自己愚蠢?”裴司冷笑。
萧离危脸色羞红,不得不反击:“如何就是愚蠢,是你善于此事,陛下看中你的才智。”
“论才智,你不如我?”裴司又给萧离危下套。
萧离危不得不看向少女,“郑二娘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说什么,要不你二人一起去?”温言笑吟吟地建议,“你二人都合适,若在一起,就更加合适了。”
两人皆是沉默,由此可见,两人在陛下跟前也是一番争吵,她笑了笑,劝说两人:“你们举荐其他人,没有必要非要带上对方,和平共处,就会双赢。”
说完后,她看向裴司。裴司脸色不佳,她又看向萧离危,同样板着一张脸。
她叹气,道:“你们找我,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