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的香囊里放了药草,有益于睡眠,而温言的香囊里是九娘调制的香,她靠近,裴司就会闻到香味,自然就会认出她。
她没想到,萧离危会这么计较,她只能将自己的送出去。
“这是什么香,怎么那么香。”萧离危嫌弃,“我要药草的。”
“九娘就绣了两个,我也变不出第三个啊。”温言无奈地笑了,“要不等她绣第三个的时候,我再给你,再不行,我找绣娘给你绣,怎么样?”
“不是你绣的?”萧离危意外,将香囊里外看了一遍,又看两眼裴司的,极为嫌弃地还给她,“我给你帮了这么大的忙,你不该答谢我吗?”
“用香囊答谢?”温言疑惑。
萧离危在她茫然的视线中点头。
温言呵呵笑了,“那你等下辈子,或许下下辈子。”
萧离危变色,沉默的裴司代为回答:“她不会绣香囊,下辈子大概也学不会,下下辈子,或许改了性子,就可以。”
萧离危一听,眼角抽了抽,“你竟然不会绣,我还以为你亲手绣的呢。”
不是亲手绣的,抢来也没用。
温言瞥他一眼:“你想要我亲手绣的,那是不可能。别说香囊,你查到什么了吗?”
“刺客死了,我只查到他出过宫,但出宫后,没有他的行踪,大海捞针,但足以说明他的毒药是出宫后带入宫的。但我从药物的来源出手,太医令那里有毒药的配方,我让人去查了药铺。”
萧离危面色不大好,看了一眼裴司,继续说:“有些药很罕见,药铺里都没有售卖过,我怀疑毒药是从外面带回来的,我询问了世子带来的北羌大夫,他说这种药确实在北羌出现过,是为了惩罚大恶之人,感觉自己的五感慢慢消失,永久地活在恐慌中。”
温言急忙问:“有解药吗?”
“没有。”萧离危摇首,“大夫说本就是惩罚之用,作何需要解药。”
温言失望,“是不是由此判断与北羌有关?”
“对,陛下下令,盯着使臣,事关太孙,不得不尽心。”萧离危颔首,又看向裴司,说:“陛下说了,会全力找解药,太医院都为此事而忙,不会放弃你。”
裴司付之一笑,“替我谢陛下隆恩。”
温言奇怪,“也就是说北羌一行人带了这等药入京了?”
“他们说没有。”萧离危回答,“他们否认了,我派人去搜查了,没有找到痕迹。”
“若是真的圣女带入我朝呢,她死了,所有的东西都给了温蘅。”温言提问。
萧离危叹气:“那也没有办法,该查的都查了。圣女的婢女换了一拨,如今是宫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入宫没有带自己的婢女,将自己与北羌的联系切断了?”温言追问,“你查过她的婢女吗?”
“圣女的婢女在路上死了两个,水土不服,剩下的与圣女没有那么亲近,你能想到,我自然也想到了。她很聪明,没有线索留给我们,天衣无缝,天生的坏胚。”萧离危生无可恋地诉说这几日的遭遇。
温言同样也是生无可恋,唯独裴司说:“你说,如果温信回来了,领回来一个少女,两人成亲,是不是大喜事?”
“你脑子有病啊。”萧离危开口骂人,“你觉得可能吗?指不定人家死了,尸体都腐烂了,成什么亲啊,温大人还没回来呢。”
温言反应过来,“你是要钓鱼吗?可是温蘅对温信并没有感情。”
“但是温信知晓温蘅的秘密呀。你说,他回来了,不小心失去记忆,寻找大夫,万一恢复记忆呢。”裴司徐徐开口,“亲事办隆重些,最好是皇后娘娘收为义女,满城轰动。”
萧离危望向少女,“他是不是疯了?”
“不疯也快了。”温言点评一句,“裴少傅,你或许高看温蘅,她怎么会在意温信呢。”
“或许不在意,但她在意自己的前程啊,万一温信恢复记忆,透露些什么,于她不利。那她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再度杀人灭口。”裴司说。
温言纠正他:“万一温信真的死了,尸体都没了,她就不会上当。”
“那就赌。”裴司微笑,“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成功了呢,她来杀温信,也是突破口。若不然,这么天衣无缝,压根无处下手。郡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得先将鸡蛋敲碎。”
萧离危生气:“那我不就是苍蝇?”
裴司颔首,“辛苦你做苍蝇了,不过是布局罢了,得空说与大国师听一听,阿言,你去告诉她,说一说,再让温家邀请她去观礼。破釜沉舟,好过坐以待毙。郡王,你觉得呢?”
萧离危抓住重点:“你喊谁阿言?”
裴司:“谁是阿言,我喊谁。”
萧离危提了一口气,“你这人,还真嚣张啊,都看不见了,指不定明天都听不见了,还和我打哑谜呢。”
“是吗?那就在听不见之前,先将你欺负了。”裴司十分平静地回答。
温言蹙眉,这是又吵上了?她敲敲桌子,“你俩能不能正经些,好好说话,该怎么做就去怎么做,为这些事情争吵有意思吗?”
“你什么时候是阿言了?”萧离危不肯错过他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