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不知郑夫人的变化。但她说不在意,温言自然不在侯爷面前提。
侯爷是醉醺醺地回来,没有去主院,而是被安排在书房。
隔日一早,温言守在书房出府的必经之路上,吓得酒醒之人脚步一颤。
“你清早不睡觉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你,我去裴家住几日。”温言笑眯眯地看着父亲,“你与母亲说一声。”
郑常卿‘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劲,“你去裴家还会特地打招呼?”
哪回不是人走了,打发仆人回来说一声,今日这么兴师动众,透着些诡异。
“有吗?”温言讪笑,心里心虚,“我准备走了,听到你还没走,与你说一声。”
郑常卿点点头,拉着女儿就问:“你娘昨晚有没有生气?”
“气什么?气你喝酒,还是气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温言故意套话。
郑常卿对女儿毫无防备,张口就说:“二房想让我送亲。”
“那你送呀。”温言也是张口就回。
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郑常卿说:“我觉得不对劲,作何让我送亲。”
温言解释:“镇国侯送亲,有面子啊。”
郑常卿咦了一声:“你怎么不让我拒绝?”
温言生无可恋地看着他:“我让你拒绝,你听我的吗?”
郑常卿嘴巴动了动,没发声,仔细打量女儿一眼:“你今天很古怪。”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说我让你拒绝,你会听我的吗?”温言执着地反问父亲,眼神中带着偏执。
这样的女儿,让郑常卿很不适应,他忙解释:“拒绝就拒绝,我听你的,不过,顺阳郡王年岁大,我想找人去说一说,不如直接聘为正妃。”
温言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走了,“我去裴家,闷得慌。”
“你注意点啊。”郑常卿高呼一声。
温言回答裴家,入门的时候松了口气,直接去找裴司。
裴司醒了,清晨喜欢坐在廊下听着鸟鸣声,今日也是一样,今日等来了少女。
听到脚步声,裴司淡然笑了,先开口:“不高兴,且还没有吃早膳,对吗?”
温言走入廊下,婢女搬了凳子过来,又将备好的早饭拿过来,一并说道:“少傅说您今日肯定会过来的,没成想,您与他心有灵犀,当真过来了。”
“你们退下。”裴司吩咐道。
温言落座,先喝了羹汤,而后开口:“你知道了?”
“自然知晓,你生气郑夫人还是侯爷?”裴司赶走婢女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话问清楚,“也不必生气,郑年韶在她们跟前长大的。”
温言咬了口虾饺,默不作声,裴司继续说:“他们这样做,如同我替四娘善后,都是一家人,自然盼着她们好。”
“四娘见我不会再嘲讽,她呢?”温言调整呼吸,“非我小气,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
“是你从未将郑大娘子当作自己的家人,而郑大娘子也未将你当做妹妹,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裴司慢慢开解,“若是不高兴,就不去掺和。不过日后见面,她拿话激你,会更生气。”
“你是劝我还是在气我?”温言撂下汤勺,“你就是故意的。”
裴司点了点头:“日后就不要与她碰面了。”
亲戚见面,免不得比较一番,二房又是那样的性子,不如直接避开。
温言自己吃早饭,心中郁闷,走过去,往他嘴里塞了个包子,看他不得不闭嘴,心中多少又高兴了些。
裴司嚼了两口包子,温言移开目光。裴司依旧唠叨,“这段时日就不要回去了,住这里,心情愉快。你铺子里的生意不错,要不要试着将目光放大些,做其他生意,比如布料什么的。”
“最近几年布料生意不错,海上也喜欢我朝的料子,簪子这类的太过精致,路上不易保存。”
裴司说了许多,温言也没有回答,自己一人自问自答。
不过,温言心情好了很多,放下筷子,托腮看着五步外的人,忽而开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不管不问,下回见面,她若欺负我,一巴掌打过去。”裴司胸口起伏了一下,给了比较中肯的回答,其实,若是他,他不会让侯爷过去,毕竟二房得意,大房不会得到好处,甚至会受到一顿嘲讽。
温言想了想,悄悄地说:“我爹想去劝郡王,将她聘为正妻。”
裴司玩笑道:“回家去,将侯爷绑起来,不准他出门。”
温言哼了一声,心中愉快多了,“我就不回去了,让他们帮忙去,我也不打算参加她的亲事,没钱添妆,我想去庙里待段时间。”
“甚好,我也想过去。”裴司顺其自然地接过话,“让母亲也去,静静心。”
温言瞥他一眼,“怎么哪里都有你?”
“不要过河拆桥,刚刚我还费劲哄你高兴的。”裴司理直气壮。
做人不好这么无理,温言倒也答应,裴司立即派人去安排,午后就动身去城外的万安寺,住上日,修身养性。
温言说:“我觉得被大国师影响了,过于心浮气躁,我去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