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传到了屋里,银叶走进来,伏在温言耳边说了一句。
温言扶额,郑夫人见状,知晓事情不对劲,悄悄问女儿:“怎么了?”
“两个祸害来了。”温言头疼至极,他们是不是有病,且还病得不轻,这个时候不应该躲在家里吗?
他们怎么还敢来呢。
郑夫人眯了眼睛,说道:“那是外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爹在呢。”
我爹?温言已经不抱指望了,毕竟他爹也是和裴司一条船,认为曹游是个累赘。
她招呼青叶,说道:“你将他们三人带去水榭,就说我会过去。”
有曹游在,她和两个祸害就不算单独见面了。
银叶点点头,匆匆离开。
温言坐了片刻,借口离开。
外面安静下来了,温言低着头,领着婢女匆匆离开。
水榭里面的气氛就不对了,曹游端着杯子不敢动,就像面对两位先生一般。
直到少女走进来,他一双黯淡里的眸子才闪着光,他站起身去迎:“二娘子。”
“曹公子。”温言朝他笑了笑,算作是鼓励,“坐下来。”
两人各自坐下,裴司端着茶水杯,轻轻晃了晃,懒洋洋地开口:“二娘子来见我们,是怕我们闹事吗?”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就算是的。”温言粲然一笑。
温言笑了起来,明艳青春,像是丝毫不在意之前的事情,可这抹笑容让裴司很难受。
她的笑容,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其他男人。
裴司捏着茶杯,冷冷一笑,“温言,你这么怕吗?亦或是你觉得曹家公子有能力娶你,没有能力解决事情,需要你这个女娘出面。”
曹游闻言,知道是指责自己,忙说道:“少傅,您是找我吗?”
萧离危噗嗤笑了出来,温言冷了面容:“不要让我赶你二人出府,丢人的就是你们了。”
“别,我就是好笑,我觉得他和我们不在一条线上,我往东,他往西。”萧离危忙摆正态度,与裴司排排坐,露出一副无害的面容,“你今日下聘,我们是来恭贺你的。”
裴司端起茶杯,温言松了口气,跟着端起来,一旁的曹游也是。裴司笑着说:“祝你二人定亲顺利,三月后退亲,二人不同心。”
曹游的面色就变了,萧离危也吓了一跳,话不能乱说,放在心里就好了。他忙说和:“少傅的意思是祝你二人顺顺当当,同心同德。”
裴司的话,自然就过去了。
四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裴司放下茶杯,询问曹游:“曹公子打算下场试试吗?没有功名,总是白身。”
曹游点头:“想试一试。”
裴司轻轻地笑了。曹游觉得那一笑,深含其他意思,像是嘲讽,他默默低下头,捏着茶杯。
温言看着他,又看看裴司,“你笑什么,想笑就出去笑,我不想看到你笑。”
曹游眨了眨眼睛,看着她,眼中充满钦佩。
下一息,裴司摆正了态度,说道:“曹公子打算……”
“少傅,你是查户籍吗?问东问西,九娘嫁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问周主事。”温言冷冷地对上裴司的眼神,像是警告。
萧离危默默喝茶,装作不存在,这两人的战火,一触即发了。
曹游也是,他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喝饱了再说,喝饱了就不心慌。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与裴司说道:“我打算去考官。”
裴司看向他,眸色淡淡,可这种眼神,依旧让曹游不安,他是官场上的人,一个眼神十分犀利。
曹游认真地说:“少傅不信我吗?”
“他不信,你就不做了?”温言挑眉,“你想做就做,与他无关,何必在意旁人的意见。”
一句‘旁人’二字,狠狠扎进了裴司的心里。
裴司抬头,看过去,少女冷眸以对。这一刻,他心里像是有什么崩塌了。
萧离危莫名道:“郑二娘子,你这是将我们当做敌人了吗?你这样做,将来可会后悔?”
这桩亲事,只有郑年华自己乐意,郑侯夫妻不大满意,裴家也没人满意。
她将自己推到了独立的一面。
曹游靠得住吗?
萧离危扪心自问,曹游靠不住。方才一幕,他懦弱、他无主见,躲在女娘身后,算什么?
屋内气氛骤然凝滞。
这一个问题,十分尴尬。
温言凝眸,看着裴司,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可路已经走了,就不能回头。
她说:“我希望你们真心祝福我。”
萧离危淡笑,无奈摇首,裴司端着茶杯,细细看着茶水,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
曹游莫名拘谨,心里生出许多感动来,他想,郑二娘子是愿意护着他的。
没有取笑他,没有坐视不管。今日见她,心里十分欢喜,他认真说道:“二娘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裴司又是一笑,但他又收敛了,故作喝茶。
温言同曹游点点头,像是对待弟弟一般。
殊不知萧离危一直在打量她,她护着曹游的时候是真心,但看向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