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的行为过于幼稚。
温言说:“你小时候都不玩这个,现在和孩子一样幼稚。”
“我听你的,也有错吗?”裴司反驳。
大夫人一脸无奈,扶额看着虚空,说:“你俩都滚出去。”
裴司再度罢手,认真回答温言的问题:“还没有公示,就在这两日就要公布,这回若有合适的,会入詹事府。”
成为太孙的人,这也就是皇帝默认的,让太孙选择合适的人揽入东宫。
温言先是疑惑,待裴司说完后就明白了,“陛下不是应该在朝中选择吗?”
“陛下有此意,不过太孙不答应,他说想在民间选择,一场恩试,让太孙自己成长。”裴司解释。
其实是陛下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温蘅成长得飞快,陛下重用她之际,也在防着她。
他只知温蘅有推测未来的能力,这样的人很可怕,皇帝不放心,便答应太孙的选择。
裴司之所以来者不拒,也是因为想要知晓这些人的背后站着谁,等太孙选择的时候就要避开。
太孙需要有才能之人,但这些人背后不能有人。
温言颔首,“所以太孙是不计较对方是男子还是女子,对吗?”
“对。太孙对这些礼法,也是痛恨。”裴司说道,“他有一位救他性命的好姐姐,她是女子。”
可这样的女子,帮助他后,就这么死了,什么回报都没有。
他曾提议给姐姐追封,朝臣嫌弃是女子,微末之人,不宜追封。
那一句,刺痛太孙。
没有一件事是凭空来的,太孙推行女官,仅仅是因为那一句话。
不过,这些都是秘密。那位朝臣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会引来这么多后事。
温言沉默,“殿下有情。”
前一世,裴司发疯,小皇帝也没有呵斥他。对于小皇帝而言,裴司是他的恩人,所以他纵容他。
她笑了笑,说道:“殿下有情,日后会成为一位仁君。”
裴司掀了掀眼皮,看向她,这回,他没有反驳了。太孙长于民间,知百姓之苦,懂百姓之难,于一位皇帝而言,这是最难得的。
大夫人见两人都心平气和,便说道:“将你舅父找回来,晚上吃顿团圆饭。”
温言笑了,“好,我去安排。我这里有很多好菜呢,我去厨房看看食材。”
“好,你去吧。”大夫人朝她笑了。
温言行礼离开。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散了,指着儿子就骂道:“你要疯出去疯,别在我面前疯,我告诉你,我受够你爹发疯,我不想看到你疯,一家两个疯子,你要逼死我吗?”
走出门的温言断断续续听到大夫人的骂声,噗嗤笑了出来。
屋里的裴司被痛骂后,并没有反驳,认真听了母亲的话后,只有一句话:“我喜欢她。”
“是吗?你和你爹一样,得不到就骚动,得到就不会珍惜。”大夫人嘲讽一句。
裴司挑眉:“我与父亲不一样。”
“你身上有他的血,有什么不一样。”
裴司说:“我身上也有母亲的血。”
大夫人:“……”
“滚。别在我面前碍眼,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裴司起身,说道:“我派人去救舅父,再去厨房给十一帮忙。”
大夫人:“你去厨房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啊。”
裴司莫名无辜:“我给十一帮忙啊。”
“那么多厨娘,需要你帮什么忙。”大夫人气笑了,“你回你的书房,别去她跟前凑。”
“嗯。”裴司应了一声,“儿子听到了。”
出门后,裴司打发青叶去找人,自己照旧往厨房去了。
他听到了,不代表他会去做,他就去厨房烧火,什么都不做,这也算越矩了吗?
自然是不算的。
就在他快要走到厨房的时候,婢女匆匆跑来:“少傅,曹家郎君来了,带了一车礼物,要拜见您和夫人。”
裴司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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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游是去女学,发现人不在。
接着去侯府,未婚妻还是不在。
他联系近日的事情,猜测未婚妻来了裴府,他立即去买了一车礼物,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
来的不算迟,还没吃午饭。
管事将曹游引进门,家主是大爷,但大爷疯了,自然就由裴司接见他。
裴司领着他,先去拜见母亲。
大夫人笑着打量面前的郎君,五官俊秀,昂藏七尺,算是标志的世家子弟,在容貌这一块也是很配侄女。
婢女奉茶,裴司落座,大夫人示意未来侄女婿坐下,“你是来找十一的吧?”
听到‘十一’二字,曹游有些呆,很快就反应过来,在裴家,未婚妻就是‘十一’,就不能称呼郑二娘子。
他敏觉地改口:“听说十一在府上,我就来叨扰了。”
“她在厨房,我让人带你过去。”大夫人大方地将午后‘烧火’的重任交给了未来侄女婿,还不忘同儿子说:“你带他过去。”
裴司生无可恋地看着母亲。母亲笑着看他:“快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