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酒肆。
文远走向后厨,缓了缓神,这才抵挡住面前肉香味的轻视。义正言辞的开口:“东家,关于我们店韭菜的价格,我想跟您谈一谈。”
“走吧,咱们出去说。”云真真抬步往大堂走去。
文远连忙快脚跟上。
“咱们店猪头肉卖五钱银子一份?”
“对。”
“一个肉煲一两银子?”
“没错。”
文远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其他全是肉菜也就算了,咱们店里的阳春面卖一百文钱一碗?”
云真真笑着看向他:“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文远感觉自己差点一口血喷在新东家的脸上。
他终于懂了,当初新东家二话不说就甩出银票买下这间铺子,根本就不是豪气干云,而是有点不谙世事了。
“东家,您知道咱们这儿街边摊上一碗阳春面卖多少钱吗?”
云真真回忆了一下,道:“今天早上刚吃过,五文钱一碗。”
文远泪流满面。
东家这不是挺明白的吗,怎么轮到自家酒肆就突然胡来了呢。
他感觉自己还可以趁着酒肆尚未开张再挽救一下,只能委婉的开口:“东家,那您有没有觉得咱们家的阳春面,卖这个价格是不是稍微有一点贵了。”
一百文钱啊,都能买上好几斤肉了,在外面吃阳春面都能整一桌席,谁会来买一碗面吃。
云真真挑挑眉。
看来文掌柜说的不错,这个文远把这家店放在心里的,人也会思考。
不过这个定价是她盘算过的。
既然决定要走高端路线,那就不能把价格定得不高不低,这样有些穷人为了尝些味道可能会花大价钱来吃上一份,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让隔壁的徐掌柜卖一些便宜亲民的吃食,这样既能让他们尝到好吃的味道,也不用花很多钱。
而自己这个高价则是定向针对城里的有钱人家,价格定的高,就会显得这个东西比较珍贵,同时味道做得好,哪怕价格稍微高了些,那些有钱人家也不吝啬这点小钱。
这个年代的富户,哪怕从指甲缝里露出来一点金银,也够他们吃的饱饱的。
一百文一碗的阳春面,这个定价有足够的噱头,会吸引有钱人,从而也会使穷人望而却步。
更何况自己家这个阳春面可是用的特制高汤,成本都摆在这儿呢,卖这个价钱客人也不亏。
“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价钱是仔细思考过的,咱们家这阳春面绝对值。”
文远颤抖着嘴唇,还想说道说道。
啥面条啊,里面就是放上一斤肉,也不值这个价钱。
宁山站在一旁乐了:“你小子就好好看着吧,咱夫人做的东西,定的价格绝对就值这个钱。”
说完,他还扭头看向一旁念念不忘的王泽:“对吧,王少爷。”
王泽因为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肉,一整个面无表情:“就是,我干娘做的阳春面就是卖我一两银子一碗,我也吃。”
文远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不成是他回到乡下呆了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物价不了解了吗。
后边传来的肉香味越来越浓烈,在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有间酒肆正式开张。
过往的行人不停的好奇驻足,有很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入了酒肆。
此时的日头即将坠入天际,大厅里面的光线正是暗淡之时,可这间酒肆却不同,一进入就感觉到了格外亮堂的屋子。
一张张精致的桌子和独个凳子摆放整齐,中间还加上了很多的绿植,用屏风隔开,看着就干净爽利。
加上后厨传来若有若无的肉香味,让好奇进来的人一下子就走不动道。
看着闻着味道都挺不错的,那就坐下来尝尝吧。
不少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纷纷落座。
“欢迎光临,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文远的肩膀上搭了一条雪白的汗巾,笑呵呵的开口。
见店小二都俊俏的有点不似店小二了,坐下来的人有些犹豫,半晌后才继续开口:“把你们这儿的酒来一壶,再搭上最好吃的下酒菜。”
这酒肆看着不是很大,菜价应该会比大酒楼便宜不少,花个小钱尝个新鲜倒也不错。
听他点完菜之后,文远略带犹豫的开口:“客人,先跟您提前打个招呼,咱们这一盘猪头肉是五百文钱,一锅最好的花雕醉鸡是一两银子,建议客官您这边再确定一下呢。”
他说完话,大堂里面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随后点菜的以及还未落座的纷纷拍桌而起。
“你们这儿是黑店不成,什么菜能这么贵?”
见此情景,宁山站了出来:“我们小店的各类食材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诸位客人可以商量后再决定要不要在这吃。”
见宁山一身的腱子肉,眼神锐利,想要闹一场的人们逐渐歇了心思,好在不是在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这家店死贵,也犯不着打起来。
一群人因为好奇进来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一会儿又进来很多人,听到价钱又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进进出出,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