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点,许轻回到了酒店房间。 刚才在楼下,她并没邀请傅予执上来,傅予执仿佛也知道她的心意,虚抱了她一下,就目送她离开上楼。 许轻来到桌前,拆开了装有苹果的礼物盒。 苹果红的特别喜庆,形状也很可爱。许轻没想吃,拿出来放在桌上,当个装饰也不错。 就在她随手要将礼物盒丢掉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什么。 原来,礼物盒里除了一颗苹果以外,还有一条项链和一张卡片。 【平安喜乐——傅予执】 卡片是那种统一卡片,连平安喜乐四个字都是印在上面的。 唯独傅予执三个字,是他亲手写在上面的,字体俊逸洒脱,是那种非常好看的签名。 她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指尖轻抚过那三个字。 卡片比名片还要小一圈,最后被她塞进了钱包最深处。 许轻拿出了那条项链,梵克雅宝经典的四叶草系列,满钻款。 她托在手上,宝石随着动作的变化,在灯光下泛起流转的光晕。 许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我当初,竟然觉得他没钱。” “最近你和许轻还好吧。” 裴玉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过了圣诞节还没撤去的圣诞树,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傅予执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定制的西装衬得他尊贵非凡。 “这和你没关系。” 他冷声开口,带着些不耐烦。 傅予执的语气绝对说不上好,裴玉漱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看了半晌窗外的圣诞树,才转过身来。 这里是最基础的套间,分里间和外间,他们现在在外间,里间的门是关着的。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裴玉漱和傅予执的目光没有半点交汇,又都不急不缓的。 直到门铃声响起,裴玉漱主动起身去开门。 “伯母。” 看到来人,裴玉漱露出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阮绮英也笑道:“玉漱,昨天陪我徒步小半天,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伯母都不累,我怎么可能累呢?” 阮绮英四十多岁,包养得当,无论身材还是那张美丽的脸,都宛如三十刚出头。 走进房间的时候,阮绮英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沙发上的傅予执,她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予执,你要和玉漱多学学。我好不容易来绍平市一趟,你整天说忙,绍平市就这么大,还能有什么重要产业,能让你天天忙得都没时间陪我!” 她语气缓重,带着天生的威严感。 阮绮英是高贵的、严肃的、喜欢说教的。 尽管拥有着和傅予执相似的眉眼,她神色间却找不到一丁点对他的关爱。 傅予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今天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叫裴玉漱陪你就好。” 他微顿了下,抬头看向阮绮英,道出两个字来。 “母亲。” 阮绮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么忙,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皱眉道:“不是说唐宸也来绍平市开餐厅了吗?我吃他家菜挺好的,你和他打声招呼,我们一会儿过去。” 傅予执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下手机,看了一眼守在阮绮英身边的裴玉漱。 “既然都可以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fees-fleurs餐厅。 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唐宸的身影,迎宾小姐认出了傅予执。 “傅先生,老板提前打招呼了,给你留了个包间。” 几人往里面走去,阮绮英对一旁的裴玉漱说,“你可能不认识傅予执这个朋友,叫唐宸,就是几年前破产的那个唐家唯一的儿子。” 裴玉漱没接话,阮绮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起来也挺惨的,破产后他爸跳楼了,他妈生病住了院,直到现在还没养好身体。谁能想到呢,几年的时间他就成了餐厅的老板,听说这几年连锁开了好几家,产业也不小。” 裴玉漱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我倒没听说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断。 “阮姨,这都是陈年旧事了,说着没意思。正好,这次你来绍平市,我研制了新菜,你给我把把关。” 唐宸穿着暗红色的西装,华丽丽地登场。 黑色真丝衬衫没系两颗扣子,露出半张白皙的胸口,愈发衬得他整个人犹如妖孽一般,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摄人魂魄。 阮绮英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潇洒不羁的样子,然而,在她看到唐宸锁骨处的红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教育他。 “你是餐厅老板,注意点形象!” 正好旁边的墙壁做了镜面处理,唐宸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锁骨旁蹭上了口红印。 他勾唇一笑,随手将口红残印蹭掉,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阮姨,这不是正好证明了,无论是餐厅还是我,都很招女人喜欢吗?” 包间里,傅予执喝着茶,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很漠然。 裴玉漱就坐在阮绮英的身边,比傅予执这个亲儿子离得还要近。 阮绮英问她,“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没事。” 裴玉漱解释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好吧。” 裴玉漱离开了,背影有些莫名的慌乱。 唐宸笑着和阮绮英说话,从包间出来的时候,他收起了笑意,对等待在旁的服务员说。 “尽快上菜吧。” “是,唐总。” 唐宸远远地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妖孽似的眼眸微闪,宛若冬天的深海,深冷无声。 上新前一天,许轻回到外婆家吃饭。 苏老夫人听她要过来,特意嘱咐厨房准备好许轻喜欢吃的菜肴。 “怎么今天小傅没来?” 饭桌上,苏老爷子问道。 他刚问出口,就被老夫人在桌下踢了一脚。 明显看着状态不对,问这个干嘛!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