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娶了钟王八的弟子!不不不,还是传人!” 武馆的另一边,金石双手叉腰,愤怒地在傅予执的面前来回走着。 “师父......” 傅予执刚想开口,就被金石阻拦,他竖起一根手指,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傅予执的面前。 “我很生气!我让你当我的传人,你不当!结果你还要娶钟文雄的传人?!下一步你想做什么,难道是加入钟氏成为他的传人吗!” 周围还有许多人,金石压低声音,却压低不了开口时逸散出的怒火。 傅予执沉声向他保证。 “我不会加入钟氏的。” 金石怀疑皱眉,“真的?” “真的。” “那你为什么没和我说过你妻子是钟文雄的传人,瞒着我有什么意思!” 金石稍微不那么气了,可说话时,眉毛还忍不住上挑。 金石脾气非常急,可他生气时表情其实非常滑稽。之前甚至有个弟子在被他训斥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金石气的直接把弟子退了,吓得其他弟子再也不敢嘲笑他的表情。 这时,傅予执却慢条斯理道:“师父,注意表情。” 金石眉毛一僵,然后速度极慢地将眉毛夸张的高度降了下来。 他没发脾气,足以能看出傅予执在他心中的重量。 傅予执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您忘了我今天来以后,一直想找您谈一件事?是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确出乎傅予执意料。 他不知道今天是钟氏武馆来踢馆的一天,也没想到去茶室的许轻会跟着钟文雄一起来。 本应该循序渐进地解释,却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哼。” 金石显然也想起今天傅予执一直找他,却因为各种原因,每次都失败了的聊天。 这时,钟氏那边有人上了比武台,金石随便点了个徒弟上去继续踢馆比赛。 隔着比武台,他看到了钟文雄也正在和许轻说话,他的表情也同样的难以置信。 甚至在金石看过去的时候,钟文雄都没像之前那样,朝着他看过来。 金石抱着手臂,看了对面两秒钟。 很快,钟文雄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朝着这边看来,就看到了已经转过身体的金石的侧脸。 “你去把人带过来。” 金石对身边的傅予执说。 这才过了几秒钟,他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了,眉眼间隐约透着开心的意味。 不过,了解师父的傅予执知道,那不是平常的开心,而是带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恶趣味。 “您要见许轻?” 傅予执没动,挑眉问道。 “我不是让你把她‘带’过来,我是让你说服她从钟氏离开,转投我金石门下。” 金石仿佛看到了钟文雄吃了屎的表情,抚掌笑道:“钟王八一定能气死!” “师父。” 傅予执抚了下额角,无奈却认真地说道:“许轻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的。而且,您也不想要不忠诚的弟子,不是吗?” 忠诚。 这是人基本的品行。 古武世家,最重的就是习武之人的品行道德。 这些,还是金石说过的。 没想到,金石像是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似的,“这和是否忠诚没关系。” 他十分认真地说道:“关键在于他的传人弃暗投明,转而选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傅予执就瞥见了对面的许轻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到的时候,傅予执忽然想起了刚才在擂台上的熟悉感。 她灵活的身法,独特的走位,让他蓦然想起曾在拍卖行地下室里遇到的那个家伙。 无论是身型,还是给人的感觉,都很相似。 那个灰扑扑的家伙带着面具,说明那不是他的真容。 唯一的不同,就是那人是个男人,还会使用各种下作的药物...... 傅予执想到这里,再次抬头看了下许轻,就看到许轻隔着很远递给了他一个眼神。 旁边,金石还在劝说着他把许轻勾过来,让她抛弃师门,重投他的门下。 傅予执什么都没说,冲着许轻的方向微微一笑,就抬脚往那边走去。 许轻这边,钟文雄也在她耳边念叨着类似的话。 “师父,你看台上!” 许轻忽然伸手指了下擂台,钟文雄以为这边又要输了,心头一紧,连忙抬眸看去。 看到的,却是自己这边的弟子正占了上风。 “什么意思......” 他重新扭过头,刚才站着许轻的地方已经没人,她早就走远了。 钟文雄:“......” 许轻和傅予执在场子右边见面,大约是在两边阵营的中线附近,周围没什么人。 “你身手不错。” 许轻拎着手里的矿泉水瓶,低声说道。 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傅予执的身高,努力回忆着那天那位黄金蟒先生和傅予执相比,是否真的一样。 可那天黄金蟒先生穿着西装,今天傅予执穿着武服,鞋子也并不相同。 许轻正努力回忆着的时候,傅予执抬起手,轻碰了下她的脸颊。 许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只觉得他摸的正好是耳前不远处。 她一下就想起了曾经在黄金蟒先生面前,差点脱落的易容面具。 许轻眯了下眼睛,“你......” 她刚要开口问的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了起哄的声音。 “噢噢噢噢!” 她这才发现,两边的弟子们,似有似无地都在关注着这边,当他们看到傅予执伸出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碰了下许轻的脸的时候,他们均忍不住扬声起哄。 许轻:“......” 纯纯的有病。 她抬头看向傅予执,“我不想在这边呆了,你把我衣服放到哪里了?” 这才比到第四场,比完十场还不知道要花费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