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更衣间出来后,两位师父均避而不见,都说有事守在擂台旁边。 许轻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在看到两位师父比自己更别扭后,她忽然就看开了。 “帮我去和师父说一声,我先回家了,踢馆就不看到最后了。” 她浅浅笑了下,对马师兄说道。 “好的,小师妹。” 马师兄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她是因为什么忽然结婚的?她结婚后过得开心吗? 十几年未宣泄出的心意,此时更是难以开口。 远处傅予执走来,马师兄看到他,又忍不住想起几个小时前输在他手里。 他表情黯淡了些,还被许轻注意到了。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 “没事的,你去吧。” 马师兄看傅予执走近,勉强地笑了下,就急冲冲转身离开了。 许轻正不解的时候,傅予执走了过来。 他仅仅是站在她身后,凝视着她,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都有一种难以形容出来的亲密感。 “走吧,我和师父说完了。” 傅予执指的是对面的金石。 许轻还在看马师兄的方向,“他究竟怎么了?” 傅予执薄唇轻抿了下,想起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瞥见那个男人黯淡的目光。 他淡声说了句,“走吧。” 作为一个男人,他能看懂对方的心意。但并不代表,他要将另一个男人的心意传达给自己的老婆。 守在许轻身边一年多的时间,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先下手为强。 若是像马师兄一样秘而不宣,许轻这个情感迟钝的姑娘一辈子都不会自己感觉到。 傅予执勾了勾唇,在走去无人的停车场的时候,揽住了许轻的细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远处,夕阳沉落,最后橙色的光洒在街道上,仿佛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光晕。 他们的影子重叠少许,自然而亲密...... 许轻洗漱出来的时候,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香气。 她简单吹了下头发,就迫不及待地往出走。 越过客厅,来到半敞的厨房。 男人正半俯身,看着烤箱里的动静。 听到她的脚步声,傅予执直起身,拿起一旁毛巾擦了擦手。 “还有十五分钟。” 许轻刚洗完澡,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半湿的发带着股水汽。 她坐在岛台旁的高脚椅上,托着下巴望着他,眼睛亮亮的。 “是玛格丽特披萨吗?” 傅予执撑在岛台另一边看她,“嗯。” 他声音里夹杂着少许笑意,“还有点烤肠和烤蔬菜,一会儿就好。” 许轻已经很久没吃他做的饭了,一想到一会儿就能再次吃到他亲手做的玛格丽特披萨,期待地说道,“我说让你做,你就做,早知道这样,我早说了。” 她坐在那里,发丝半湿,垂在身前,在卫衣留下一个又一个水点。 傅予执走到她身后,用手将她的长发都拢到了一边。 “刚刚在武馆轻轻喂饱了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轮到我喂饱轻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哑。 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许轻下意识揉了下耳朵,这才发现耳尖已经变得微烫。 下一刻,背后男人倾身过来。 就在许轻以为他要再次吻她的时候,傅予执颇为认真地攥了一把手中潮湿的发。 滴滴答答。 水珠划过他修长的手指,掉在地板上。 许轻看了一眼,想起了些有的没的,装作认真地看着远处的烤箱,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面烤的不是披萨,而是珍贵的钻石。 傅予执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总说你偏头痛,每次不吹干头发,怎么可能不偏头痛?” 他的手挽着她的发尾,“走,我帮你去把头发吹干。” 许轻不喜欢吹头发,若是平时,她也就跟傅予执回房间了。 可今天的她看了一眼烤箱,“我自己会吹。” 说着,就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抢了过来。 转身就去了卧室那边。 没过十分钟,她就再次出来了。 长发被她吹得有些乱,不该翘起来的地方,自由地凌乱着。 傅予执将披萨从烤箱里拿出来的时候,一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许轻。 她等在岛台旁边,黑亮的眼睛只看着他手里的披萨。 让他忍不住想起了楼下早餐店养的乱毛小狗,也是这样瞪着水灵灵的眼睛,顶着一头乱毛,在餐厅街边蹦蹦跳跳。 许轻根本不知道傅予执正想着什么,她看着刚出炉的玛格丽特披萨,上面奶白的芝士还因铁盘残余的热度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后洒上的罗勒叶透着新鲜的绿意,下面的番茄底透红可口。 她一下子被吊起了胃口,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冒着热气的饼边的时候,她又忽然缩了回去。 “我去喊阿姨。” 许轻有个好习惯,无论是谁做饭,她都习惯喊上家里的阿姨们一起吃。 毕竟厨房被他们占用,阿姨们也没办法做自己的饭。 傅予执拦住了她,“今天早上,我已经叫阿姨放假了,她说要回老家看看孩子。” 许轻转身看了一眼偌大的平层,“所以,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傅予执走了过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手上,还带着淡淡的芝士和面粉混杂在一起的香气。 “一会儿,我们可以把在更衣室里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许轻本来还在嗅着他手上美食的香气,听到这里,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打开。 “我做完了,你没完是你的事情。” 她转过身,伸手去拿披萨,看着香醇的芝士在空气中拉出柔软的细丝。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傅予执。 傅予执靠在岛台上,看了她半秒钟,轻笑道:“无情。” 许轻充耳不闻,怕烫的她小口咬了下披萨的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