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花园坐落在两楼之间,有精心修剪的花丛和绿意盎然的树木,令病人以及家属可以在这边放松身心。 二月份的帝都还是冷的,花园里没什么人。 许轻买了两杯热咖啡,端给了站在花园边缘的裴玉漱。 这边的玻璃比其他地方的都要高,就是防止病人寻短见。 许轻走到两人高的玻璃旁,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了裴玉漱。 “这里只有拿铁咖啡卖,喝点吧,会暖和点。” “谢谢。” 裴玉漱冲着她淡笑了下,接过了咖啡。 她抿了一口,感官顿时充斥咖啡的香气。虽然这边的咖啡肯定不能和咖啡厅的相比,但却一样的温暖。 许轻转过头看向她。 露天的花园风不小,吹起了裴玉漱柔顺的长发,发丝遮住了她暮色般的目光,显得她如玉般易碎脆弱。 许轻低声道:“我知道这件事轮不到我说,我也不知道唐宸和你究竟有什么过去,但他都不应该这样对你。” 裴玉漱端着咖啡,看着远方夕阳。橙红色的夕阳正好落在两栋大楼之间,光晕像是从缝隙中透出来的一样。 “他很过分吧。” 裴玉漱喃喃道。 许轻想起刚才唐宸冰冷的声音和粗鲁的态度。 “嗯,他很过分。” 裴玉漱笑了下,声音缥缈。 “是我欠他的,十年前的我和他一样过分,甚至,还比他要过分数倍。” 她笑着面对许轻,“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许轻:“......好。” 许轻没见过这样纠结的两人,无论是裴玉漱还是一见到裴玉漱就冷着脸的唐宸。 他们好像足够厌恶对方,却还是凑到了一起,互相折磨。 许轻喝了一口咖啡,不太理解这两人的脑回路。 裴玉漱:“对了,之前验孕棒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唐宸,最好也不要告诉傅予执。” “对了,那个验孕棒你用了吗?” 先是营救八师父,紧接着就是营救张晓丽,然后就遇上了傅予执受伤。 许轻还没来得及问裴玉漱关于那支验孕棒的事情。 裴玉漱道:“用了,我没怀孕,就是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依然是微笑着的。 长久的微笑好像面具戴在了裴玉漱的脸上。 许轻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裴玉漱的确是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合格的不能再合格了。 除了面对唐宸的时候,她好像没有情绪,没有喜好,过于完美反而不似真人。 两人是通过傅予执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许轻斟酌了下,还是决定和裴玉漱说。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什么时间,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全力帮你。” 裴玉漱愣了下,“谢谢你......不过我没事的。” 夕阳角度变换,最后一缕光芒被前面的楼梯挡住。 许轻搓了搓手臂,觉得连风都冷了起来。 同一时间,楼下病房。 唐宸看着那份诊疗记录,“连家老爷子生病的事情,原来真的不是传闻。” 傅予执看了他一眼,“连你都知道了?” 唐宸:“传闻,你懂什么意思吗?就是有风声,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连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连家,有太多眼睛盯着他们了,有些秘密就泄露了出来,不知真假。 唐宸好奇,“所以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顿了下,侧头看向贺余风。 “你俩又和连家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贺余风摇头,“别看我,如果不是他临时要去公海营救人质,我也被蒙在鼓里。我就是帮他组织了下他已经联系好的专家会诊,连病例我都没看到。” 说到这里,他也问出了和唐宸一样的问题。 “所以,连家老爷子究竟是什么病?” 傅予执将会诊记录从牛皮纸袋里抽了出来,队员贺余风和唐宸来说,那上面是一行行完全看不懂的数据,可对于傅予执来说,他却能看懂这些数据代表的意思。 “大病。” 傅予执垂眸看着手中记录,神色不明。 “什么大病?你都治不好吗?” 贺余风勾了下唇,道出了傅予执的另一个隐藏身份。 “截止到现在,国内最年轻的哈珀医学奖获得者,连你都没有办法吗?” 一旁的唐宸听到这句,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显然,作为好朋友,他也是知道傅予执这一殊荣的。 “都哪一年的事了。” 傅予执瞥了贺余风一眼,紧接着收好了会诊记录。 “我不能帮他,因为他长的是脑瘤,而我专攻普外科。脑瘤,是神经外科的问题。” 而在他营救张晓丽的时候,全世界最厉害的十位神经外科医师被他从世界各处请了过来,给连家老爷子进行会诊。 那十位神经外科圣手,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病例太难,脑瘤无法去除。 听到是脑瘤,贺余风恍然大悟。 “怪不得傅家要公布你的身份,一旦连家家主离世,按现在的连家情形来看,一切都要乱套了!” 唐宸皱眉,“什么意思?” 贺余风:“现在的连家,就靠现在的家主一个人撑着呢。他两个儿子,一个连时晏,一个连时暮。” “前者因某种矛盾,虽在连家公司挂职,但一直没用心经营过。后者状态阴晴不定,听说好长一段时间就没在公共场合露面了。” “只要连家家主一死,积累多年的连家的多种资源,将会被虎视眈眈的其他家族分食抢夺。傅家打算不错,这的确是公布傅予执身份的最佳时机。” 在这个时候打出傅予执这张牌,就能展示出傅家优异的继承人,能从散掉的连家那边吸引到好多投资。 贺余风轻轻勾了下唇。 “这个圈子里好多年没这么刺激过了。” 贺余风说了一大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