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说:“贵妃娘娘,并不是他闯祸,而是有恶贼伤了他。”
谢贵妃一脸刁钻:“天底下这么多人,恶贼怎么不伤别人,就伤他啊?定是他在外头胡作非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罗夫人脸色难看,说:“凶手尚未抓到,臣妇也不好胡乱猜测。”
温嫔此时出声说:“贵妃娘娘,镇国公府上几位公子,都是罗夫人养大的,个个都出息。世子这个年纪,正是活泼叛逆的时候,想来等大几岁,定然会沉下心来,娘娘就放心吧!”
谢灵荫瞥了温嫔一眼,冷笑了一下。
“好了,都别在这拘着了。”长公主含笑说,“孩子们都玩去吧!我瞧着,康淑有些迫不及待了。”
“没错!姑姑,康淑早几日就想来这里玩投壶呢!”康淑公主拉着罗玉敷等几个交好的女孩子组局玩投壶。
她们玩投壶的规则是分两组,比拼总成绩。
赢了的得彩头,乃是贵妃赏赐的一盒五支时新的宫花,其中赢的组里头,得分最多的女孩子,还能得贵妃娘娘赏的金钗。
输了的,则要喝酒。
参加比赛的女孩子基本上都在十二岁以下,不能喝酒,因此,她们通常就会再找两个大的,通常是年轻嫂子之类已婚的女子加入,输了的话,由嫂子们负责喝酒。
谢灵运这一组,就找了大奶奶和徐婠加入。
罗玉敷和康淑公主那一组,找了一位秦贵人加入,另外又拉了长公主身边的珍姨娘去。
据说珍姨娘的投壶,玩得极好。
徐婠根本没玩过投壶。
只小时候下山历练的时候,在集市上碰到套圈的,把人家摊子上的东西都赢了过来,那老板差点没气晕过去。
话说回来,她这种能化气为质的高手,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所以她也就故意乱投,控制着三回进两回,不好不坏就行了。
那位珍姨娘果然是最厉害的,次次都能投中。
有一次还投中了二十分的边耳小孔。
大约一个半时辰之后,游戏接近尾声,康淑公主和罗玉敷那一组已经赢了六十分,如果不出意外,她们这组就赢定了。
谢贵妃身边的宫女,陆续将赏赐的宫花、金钗端了出来。
罚酒也准备好了。
一小壶酒,两个酒杯,放在个托盘里,也被端了出来。
就在这时,徐婠听到细密的声音入耳:“不要喝酒。酒里被人下了药。”
这是她们玄隐门的密蚁传音术。
将声音以内力裹出,传入某个人耳中,旁人听不到。
她知道是谁给她传音。
她的十一师叔。
也就是:温嫔娘娘。
其实,温安人并非她干娘,只是十一师叔安排的而已。
她在这京城里头真正的靠山,是温嫔娘娘。
温容也是她的徒弟,被她派来帮自己。
徐婠也以密蚁传音回:“十一师叔,谁在酒里下药?”
温嫔:“应该是罗玉敷。我刚刚去更衣,无意中看到她的丫鬟翠绿往酒里下药。”
徐婠:“下的什么药?”
温嫔:“不知道。肯定不是补品就是了。”
徐婠看了一眼罗玉敷,正好轮到她投壶,她拿起一支箭,神色专注地投了过去,中了,又得十分。
双方拉开了七十分的差距。
剩下一轮,就算谢灵运这组每个人都投中十分,也赶不上了。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人没投。
那个人,还是个人得分最高的珍姨娘。
她拿了一支箭,又投了边耳,二十分。
于是拉开了九十分的差距。
谢灵运有些沮丧,撅着小嘴很不开心。
徐婠笑道:“妹妹,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那么在意。”
“三嫂,您不知道。”谢灵运说。
徐婠:“不知道什么?”
谢灵运却不肯说了。
还是大奶奶跟徐婠耳语:“她跟康淑公主都喜欢张太傅家的小公子张六郎!两人向来不对付。”
果然,那康淑公主笑道:“谢灵运,看起来,今年你又要输了呢!你不行啊!年年比,年年输!等会可不要哭鼻子哦!”
谢灵运也是个敢打敢拼的,闻言很不服,鼓着腮帮子,双手各拿一支箭,一起往边耳上投去。
投壶的壶,中间一个碗口大小的开口,投中了可得十分。
两边各有一边耳,只有女孩子的拳头大小,若是投中了边耳,可得二十分。
技艺高的,还可以一次投掷多支箭。
一个孔只能入一箭,且要全部投中才能得分。
谢灵运同时投两支箭,而且投的是边耳,若是中了,得四十分。若不中,不得分。
结果,其中一支箭中了,另一支差一点。
大家都一阵唏嘘。
徐婠这方小姑娘们心态崩了,兵败如山倒。
接下来几个人,竟然一个都没中。
包括大奶奶。
转眼只剩下徐婠。
徐婠想了想,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将那酒倒掉怕是不容易,那就只能让别人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