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不仅大,且乱,跟熊孩子敲鼓一样让人心烦。
容徽下意识问:“谁?”
无人回应。
三更半夜还故意隐瞒身份,看来门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可不再是她们以前租的小破房,有之前被骚扰偷拍的经验,现在布满整栋别墅的监控可视化,根本不愁看不到捣鬼的人。
“我去!陈队长?”
金朝打开可视化门铃,下意识骂出声。
门外用力敲门的,正是她家酒店的保安队队长,当年赶她出门,这家伙还忙前忙后帮大伯父跑腿呢!
“让他继续敲,敲到手烂了也别开门。”
金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屋里之前屯的粮食一大堆,她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看看谁耗得过谁。
没过会儿,门外就改变了骚扰方式。
敲门+门铃不间断变换,扰得屋里两人更烦了。
录像、找物业、报警。
“你一个大男人,大晚上骚扰人家干什么?”
“我不是骚扰,我是通知她。”
见警察都上门了,陈队长一改刚才的嚣张,嬉皮笑脸道:
“听说金大小姐要在北泉开酒店,我们老板叫我过来贺一贺。”
他拿出一张公司转让协议书。
“按照协议,您父母购置的房产及里面的所有财物,都属于公司财产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老板合理怀疑,您开酒店的钱,是属于我们金碧辉煌大酒店的财产。”
离谱!真的没遇过这么离谱的事!
金朝被赶出家门时,行李箱里除了她的旧衣服什么都没有,甚至一些带着牌子的衣服,都被她大伯母拿到二手店去卖掉。
现在离家几年,有了钱,反倒说她现在的钱是从家里拿的?
金朝深吸一口气,问警察:
“他们有权查我的收入清单吗?”
“你放心,这属于个人隐私,他们无权这么做。”
陈队长没有纠缠,不待金朝开口,自己就很爽快地离开。
第二日,敲门声依旧。
“你大伯父有病是吧!”
容徽从楼上跑下来。
“昨天怎么让我躲屋里呢,就应该出来拿老娘现在赚的钱打他脸上!”
金朝再次联系物业加报警,比昨天从容不少。
她查了别墅近两个月的监控,发现陈队长是三天前来踩点的,刚好容徽忙着和商家对接,好一阵时间没出门,显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和容徽一起住的事情。
“他就是个喽啰,狗咬人,是人不栓狗的错,在他面前凶没用。”
“所谓先礼后兵,等谢怀清那边安顿好,咱们的酒店也差不多该办起来了。”
等门口清净了,金朝循例打开手机。
却见谢云念神情紧张。
拉大画面一看,他身后的谢怀清面色通红,倒在床上毫无动静。
谢怀清迷迷糊糊睡了几天。
只记得迷糊间有人拿白色的小圆片给自己灌下,又睡了几天,醒来后身上的伤竟然已经好了不少。
“神了!”
谢云念刚替他换下一片纱布,看着伤口愈合情况,不由啧啧称奇。
“哥,那位金姑娘给的药真有用,你竟然没死!”
在军中一旦受了伤,若是伤者开始流脓发热,那便宣告此人大半身子踏入鬼门关了。
起初他还对这些小颗粒将信将疑,四处为谢怀清找金疮药,但金疮药金贵难寻,到谢怀清开始浑身发烫,他才想起来那些药片。
“还有这些黄水,味道跟酒似的,涂在伤口上倒是很见效”
谢云念现在对手机里的两位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性子大大咧咧的他,也是一丝不苟按照她们的吩咐,不让任何脏东西落到伤口或纱布上。
谢怀清勉强支起身子。
“咱们的人马”
“哥你放心,听说你回来了,原本散落各处的兵回来了一大半,晋王是带着轻骑快马加鞭到京城的,他的人远远不够咱们的多。”
“那也只是暂时,等晋王余下的人一到便难办了,得抓紧时间操练才是。”
两兄弟说话间,外面操练声响彻云霄。
谢云念有些无语看着谢怀清。
“他们已经这样练了几天了,哥,你知道你这几天睡得多沉吗?”
他见谢怀清坚持下地,只好扶着他出去。
原本徐瑕和谢怀清两人都不熟悉带兵之事,这支军队的操练,多是由他们原本的副官负责,所以哪怕人多,谢怀清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能打胜仗全靠金朝容徽。
可现在
谢怀清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短短几天,数千人的动作竟能练得如此整齐。
最外层的方阵犹如铜墙铁壁,手持盾牌长戟,兼连弩穿插其中,防守合一;两侧方阵则如灵蛇,拱卫中军的同时,亦可包抄敌军。
“他们这么快就听信于你了?”
“是啊!”
谢云念向来藏不住事,满脸得意。
“我跟他们说不服就过来跟我打,哥,你原来的练兵之法也太弱了,几十打我一个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