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浪动物。
“好吧,甚尔君。”伏黑幸说。
她转身走上台阶,鞋跟敲出清响。
禅院甚尔没有放下手里的短刀。
他安静地躺在堆积在涵洞里的石块和落叶上,定定盯住伏黑幸离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禅院甚尔突然出声,“别躲了,我知道你没走。”
只有风给予他回应。
禅院甚尔莫名生出一丝气劲,“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停在那里。”
拐角后慢吞吞走出一个人影。伏黑幸没有丝毫尴尬,依旧笑着,仿佛这只是朋友间的一个玩笑。
“啊呀,”她用哄孩子的语气,“被发现了。”
禅院甚尔搞不懂她的想法,他恼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恼怒,只有微妙的违和感占据了内心。
“再不走,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他作势要拿出身后的短刀,“最后一次警告你,走吧。”
“啊,”伏黑幸棒读,“恼羞成怒了。”
她看着侧躺在涵洞里的男人,他自己看不见,发现她的一瞬间,碧绿的眼里亮起光。
“没人告诉你吗,”她学着禅院甚尔的语气,“威胁超过三次就不作数了。”
溺于沼中的人需要一个借力点才可能从淤泥里爬出去。哪怕那个借力点只是一根柔弱无依的稻草。
伏黑幸拾起地上的三明治和牛奶。
“甚尔君和葵的合约还在继续吗?”
葵?
禅院甚尔迟疑了一段时间才从脑袋里挖出富婆的名字,“我和她的委托已经结束了。”
“我明白了。”伏黑幸点头。
她承认她最近学到了很多奇妙的新知识,脑袋里多出许多跳脱的新想法。最重要的是藤井宏树天天在她脑袋边念叨,想找一个富婆照顾他脆弱的精神。
伏黑幸问道:“包养的价格是委托的双倍,对吧?”
禅院甚尔不解,“你问这个干嘛?”
叮咚一声。
银行卡转账即时到账的提示音。
伏黑幸把手机翻转过来,让禅院甚尔看清楚上面的卡号。那是他上次给伏黑幸转账用的,还没来得及注销。
“虽然有强买强卖的嫌疑,”伏黑幸真心实意道,“不过你现在是被我包养了,甚尔君。”
她对禅院甚尔伸出手,整个人沐浴在暖色的黄昏下,毛刺刺的黑发轮廓因此也显得光晕模糊。
“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体和精神都属于我了。如果你还走得动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快点回家,家里要烧热水才能洗澡。”
禅院甚尔思维敏捷的头脑短暂地停止了运转。
他的脸色扭曲,间于痛苦和宕机之间,“你在说笑。”
“没有。”
伏黑幸镇定地晃了晃手机,代表金额的数字如此明显。
“我不用钱开玩笑。”
禅院甚尔恶意地一勾唇角,语气中更多是自我嘲讽,“今天居然有好运落到我头上,好人想发散多余的善心。”
“这不是多余的善心,”伏黑幸耐心道,“假如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一只受伤的流浪狗,我也会救。”
“甚尔君不用认为自己是特殊的。”
黑猫不知道外面正在进行一场谈判,它好奇地从包里探头,三角形的耳朵转了转。
伏黑幸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黑猫傲慢地斜瞥禅院甚尔一眼,对他哈气。
禅院甚尔假装无视小猫脑袋的挑衅,他牵牵嘴角,“你打算在街上捡一个人回家?”
“不是捡你。”伏黑幸否认。
她把拉成一长条的黑猫举到胸前,两双眼睛肯定地望着他,“甚尔君只是大号的赠品。”
禅院甚尔和猫对望,猫折起耳朵,不悦地“呜哇”。
伏黑幸小声哄好黑猫,又把这位大爷送回包里。
她看向静止不动的禅院甚尔,疑惑地“咦”了一声,“难道甚尔君伤重到连小白脸都当不成了吗?”
禅院甚尔:“……”
他不仅是小白脸,还是买小送大的赠品。
禅院甚尔咧出一个森森的笑,“你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吗?”
伏黑幸面不改色,“葵小姐说甚尔君没有这种东西。”
她对禅院甚尔伸手,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她整个人沐浴在暖色的黄昏下,毛刺刺的黑发轮廓显得光晕模糊。
说不清他们中谁和黑猫小咪更像一点。
禅院甚尔避开伏黑幸朝他伸去的手,撑着涵洞站起来,另一只手诚实地接过炸猪排三明治和牛奶。
他这会儿倒是不客气了,拧开瓶盖几大口喝完,撕开三明治的包装往喉咙里猛塞。
伏黑幸在一旁看着他吃完,“别噎着,便利店里的便当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