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伏黑幸反而露出了温柔如春风般的笑容:“甚尔君。”
对方散漫地抬抬眼皮。
“电视上播放的赌马节目,5号会赢的,你选4号会亏掉一大笔钱。”
禅院甚尔警惕地看了电视屏幕一眼,赛道上4号正一马当先领跑在最前面。
“不可能,这次绝对是4号——”
他的“赢”字还没吐出来,伏黑幸预言的5号骤然发力,一鼓作气超过前面好几个对手,在终点前几米把4号甩在身后。
“怎么可能!”
禅院甚尔目呲欲裂,扑到电视面前,死死抱住铁皮盒子,险些从电视上捏碎一块外壳。
“4号明明就快赢了!”
伏黑幸无辜地微笑:“我说过了,5号会赢的。甚尔君的赌运今天也没有辜负人设呢。”
“只差一点点!”
禅院甚尔眼睛都要瞪出血来。
赌.博是比拼概率的游戏,它令人沉迷之处在于赢的那一刻,幸运之神就站在你身后。
不确定性带来的刺激使人陶醉。
至少对禅院甚尔来说是如此,他接单赚的钱远比赌场赢到的钱多得多。
他热衷于在各类赌.博游戏中寻找一份被幸运之神选中的乐趣。
而伏黑幸堪称作弊的赌运,无疑损坏了他的快乐。
战争开始了。
每当伏黑幸路过客厅,发现禅院甚尔又在看比赛,或者拿着赌马手册研究下注时,她就会弯过腰歪歪头,冷不丁冒出一句:“选3号。”
然后不管是赛马还是赛艇,甚至是赛狗赛龟,都一定是她选中的选手赢!
禅院甚尔有限的快乐如同阳光下的泡沫狠狠破灭了。
禅院甚尔的反击是在她说话时堵住自己的耳朵。
为了展示自己的决心,他可以堵住耳朵一整天,当一个单纯不做作的聋子。这份想要凭借自己的运气赢得比赛的决心连伏黑幸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伏黑幸体谅地没有在他耳边二十四小时播报胜利号码。
她选择把今天获胜的各比赛选手编号贴在家里的每个角落,保证禅院甚尔打开冰箱可以看到,打开电视可以看到,去上厕所也可以看到。
每一张便利贴后都是她邪恶的微笑。
恶魔,无处不在。
禅院甚尔试图控制自己不看便利贴上的内容。
伏黑幸手段频出、防不胜防。
好不容易在便利贴领域中逃出生天的禅院甚尔坐在马桶上,陷入沉思。
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向伏黑幸投降了,毕竟他的尊严不值钱。可是一旦他向伏黑幸低头,肉眼可见,不远的未来将变成家务的地狱。
他拒绝穿着粉红围裙站在桌边等人品尝菜肴和自己的未来!
禅院甚尔思索着,抽出一截卷纸。
洁白的纸面上用黑色水性笔写着,“赌马1号,赛艇4号,赛犬3号,赛龟1号。”
加大加粗的大字犹如一张狰狞的笑脸,嘲笑禅院甚尔的天真。
禅院甚尔缓缓伸手,揪住自己柔顺的黑发。
他愤愤起身,找到沙发上看电视的伏黑幸,声嘶力竭:“不就是做饭吗,有什么难的!”
伏黑幸当即露出温和的笑,仿佛骚扰禅院甚尔整整一周时间的魔鬼不是她。
“明天带去公司的便当就拜托你啦,甚尔君。”
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快乐,禅院甚尔隐忍道:“好。”
禅院甚尔毫无疑问是一个屑人。伏黑幸对他的认知很正确。
但在所难免,看到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她心里仍抱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说不定他的厨艺很不错,四菜一汤也是信手拈来。这样才能和他的猛男外表形成可爱的反差萌,成为受人欢迎的好男人!
伏黑幸在某些方面,天真得过头。
第二天,她站在门口,接过禅院甚尔递来的便当盒时,对屑人充满幻想的上班族感到一丝不对。
她掂了掂手里的便当盒,然后当着禅院甚尔的面打开便当盒盖,在盒底摸出两个50元的硬币。
“甚尔君,”她一字一顿,“你能解释一下眼前的场景吗?”
禅院甚尔表情无畏:“给你钱,你自己去便利店买便当。”
100日元,加起来只够买一瓶水。
伏黑幸缓缓拉开嘴角,露出一个黑气四溢的笑。
她开始原地报数:“赛马4号,赛艇2号,赛犬5号......”
禅院甚尔双手捂住耳朵抱头逃跑。
伏黑幸扑过去压在她厚实的肩背上,努力掰开他的手指。
“赛龟6号,柏青哥选靠墙边那台游戏机。甚尔君,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你不要再说了,闭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