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吗?”
这原本是一个过于亲密,以至于有些冒犯的动作。但禅院甚尔不觉得生气。
他垂下眼睛,漫不经心地盯着偷偷瞟他的伏黑幸,“又不是什么荣耀的疤痕。”
差太远了,不如说这根本是他作为禅院的废物活在世界上的证明。
求生的欲望、抛弃的尊严、不被任何人承认的能力。那道疤是由这些东西构成的。
伏黑幸的眼睛眨了眨,禅院甚尔发现,虽然她平时吵吵闹闹,总喜欢叽叽咕咕些奇怪的话。
但是当她敛去那层浮于表面的活跃,你才能看进那双眼睛深处,瞳仁里不带丝毫感情。
没有恶意与善意,有的只有最客观理性的审视。她阅读一个人的动作像是圣母像垂眸打量过往虔诚或不诚的信徒。
“如果甚尔君在那边过得不快乐,为什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呢?”纯然的疑惑。
禅院甚尔有些隐隐发笑,又感到浮躁:“这不是简简单单说两句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懂嘛。”
伏黑幸托腮看着她,语气没心没肺:“可是甚尔君很强,想要离开不是做不到的事。”
她以普通人的视角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归根结底,甚尔君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觉得自己是我们这边的人。即使受到伤害,你也还是狼狈地试图在那边生存下去。”
从禅院甚尔的喉咙里爬出一声嘶哑的轻笑,男人脸上再度挂上消失已久的虚伪的轻浮:“你觉得是我太傲慢了吗?”
“傲慢是智慧生物的底色,”伏黑幸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手指,“像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菜鸟,随意评价甚尔君的人生,何尝不是一种傲慢呢?”
“你很有自知之明,”禅院甚尔假笑,“傲慢的委托人,请告诉我,你有在街边随意捡陌生人回家照顾的习惯?”
伏黑幸一点没为他较真的语气感到冒犯:“放心啦,排水管道里刷出流浪汉的概率是千分之一,甚尔君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哦,是不是很荣幸?”
她笑眯眯道:“我的幸运指数可是占卜节目主持人看了都要直呼‘不可能’的程度,甚尔君和我有过两面之缘,不算陌生人。”
她捏完肉干,拍拍手,转身正襟危坐:“甚尔君的运气太差了,把我的幸运分给你一点,说不定能正负抵消哦。”
禅院甚尔撇嘴:“谢谢你的好意。”
他扔开疯狂挠他裤腿的小咪,横躺在沙发上,面朝天花板。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没在特意用力,只是自然而然地露出了最适合此刻的表情。
窗户大开,夜风徐徐,不远处传来隐约的人声和狗叫。他们在房子外面,而他在房子里面,一颗心沉甸甸地塞在胸膛里跳动。
这丝惬意转瞬即逝,在伏黑幸看他前就消失了,同时替换上来的是刻意到做作的散漫。
“明天带哪种便当去公司?”
伏黑幸肃然:“不要海苔白饭!”
“只给你做了一次而已,不用这么记仇。”
禅院甚尔大大咧咧地把脚放在沙发扶手上:“我还没抱怨你买菜用的都是我的钱,完全就是一个假富婆。”
家里的生活费至今刷的还是禅院甚尔的卡,里面是伏黑幸当初发给他的包养费。
细思亏极。
伏黑幸纠结了一小会儿:“明天想吃鳗鱼玉子烧盖饭,配菜可不可以要红姜,饮料能带草莓牛奶就更好了。”
居然理直气壮地点起了菜!
禅院甚尔好脾气道:“鳗鱼盖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明天做好给你送过去。”
“真的吗?”伏黑幸瞪大眼睛,在禅院甚尔点头后欢呼,“好耶!”
第二天办公,伏黑幸从早上起就掐着表频频计算时间。
她少有心神不定的时候,隔壁工位的桃濑成海借机摸鱼:“小幸今天很高兴,有好事要发生吗?”
伏黑幸凑过去小声炫耀:“豹豹君要来给我送饭了。”
桃濑成海惊到瞪圆双眼:“那个跑路的galgame攻略对象!”
“不需要把二藤的宅男比喻记得那么清楚。”
正好下班的时间到了,伏黑幸在秒针对准零的那刻唰的站起来,踩着平跟鞋往外冲刺。
来找她们吃饭的小柳花子望着她一骑绝尘的背影,疑惑道:“今天公司食堂是不是有龙卷风蛋包饭卖?”
“小花,”桃濑成海推了推不知何时架在她鼻梁上的男友平光眼镜,“是跑路的galgame攻略对象豹豹君来了。”
“什么!”小柳花子大惊,她激动掩嘴,“这岂不是必须抽空去看一眼的SSR吗?”
“就是说啊!”八卦心起的桃濑成海拽住小柳花子的衣袖,“快走,再晚就赶不上了。”
两位年轻女白领做贼似地跟在伏黑幸后面,一个身材健美脸蛋好看的高壮男人等在公司楼下,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