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了一样。
她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因为神经大条弄坏过不少东西,比如手滑打碎吃饭的碗,把玩别人的发卡不小心掉落,上面的塑料蝴蝶应声断成两半……”
说话间,她注意到江述月眼中终于有了起伏,这一刻总觉得内心得意洋洋。
好像能让这张脸上的神情出现波动,是陶栀子最快意的事。
“摔坏碗和发卡,会引发什么严重后果吗?”他略带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严重后果,会被阿姨用鸡毛掸子抽小腿,那是我最怕的东西。”
她浅笑着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乐观的张扬,看向西边的夕阳。
阳光被揉成碎金,点点片片,落入她澄澈的眼眸,她看着夕阳的瞳眸中,是微弱的光,“被打多了就长记性了,这可能是教育的一部分。”
“我是武力教育的反对派。”
江述月的声音却陡然沉了下来,他很少对她发表一些观点分明的话。
这下反而是陶栀子眼睫颤动一下,一时语塞,索性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将那串手串放在鼻下浅嗅。
“这里面有柔和的木质香,还有很淡的甜香,但是并非直白的甜,还有药草的想起,剩下的……我不确定这薄荷味是手串本身散发的,还是你身上的香水味渗透的。”
“可能等杂味散一散就能分辨出来了。”
她正急于归还,江述月在一旁说道:“你现在给我,不会又会重新沾上香水味了吗?”
“也有道理。”
她收回手串,用手指将它稳妥地拎起,微微上举,让林荫道和夕阳在手串的圈内形成相框中的画面。
她饶有兴致地在手串中取景,眯着一只眼,乐此不疲地把玩着。
“你接下来该下班回家了吧?”
陶栀子忽然想起些什么,因为两人总是在夕阳时分说再见。
“……是的。”江述月顿了一下,答道。
“正巧我要去闻咖啡豆,要出去一趟,我们同路。”
总觉得身边有一个同龄人每天聊聊天,江述月这个人比较沉闷,但是并非全然绝情的人,她总觉得听江述月说说话比外界那纷杂繁华的都市有意思多了。
想到还有再一起走上很长一段,她内心就多了一些雀跃感,尽管她很快用手掌放在胸口处物理抚平。
但是陶栀子的算盘珠子刚打到一半,却发现江述月直接带她进入了一栋楼。
“从这里可以抄近道,不用绕过整个果园。”
江述月简短解释道。
“不愧是工作人员,果然对地形比较熟悉。”
楼内是中央是一处宽大的天井,有一个波光粼粼的露天泳池,游泳的时候可以看见天空的颜色。
“这泳池保养得很干净,一般是谁在里面游?”
她觉得公馆内很多资源都没有充分利用,比如无人查看的锦鲤池塘和藏书阁。
但是即便无人使用,也必须耗费诸多人力物力去保养。
“很少使用。”
由于光线的问题,陶栀子看不清脚下的路有点不敢下脚。
江述月抬手将灯打开,柔和的灯带刚好可以照亮脚下的石板路,但是陶栀子对地形不熟悉,不放心地将手串还给江述月。
“还是你拿着吧,我怕一会不小心踩滑什么的。”
交接的过程中出了点偏差,他们恰好处于泳池边上,在这节骨眼上,那串沉香木在空中坠落。
陶栀子本想半途挽救,伸出手却扑了个空。
手串恰好落在泳池边缘上,好巧不巧,重心一偏,咕咚一声掉了下去。
陶栀子见状,反倒比江述月还要担忧:“这手串不能泡水吧?”
“我去找个工具打捞一下。”
江述月情绪稳定地径直去往角落里的储物间。
刚走没几步,身后响起一片淋漓水声。
江述月脚步顿住,回过头,泳池内水面晃荡,在水花中击碎了刚刚升起的月光。
陶栀子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岸上的一双皮鞋。
好在水下也有灯带,她入水后四下环顾,便一鼓作气沉入三米深的水下,将刚坠底的手串在进入出水口之前眼疾手快地勾在了手中。
头露出水面的时候,她对上了一双肃穆冷清的眼,从自己角度看去,她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瞧见他瞳眸的颜色,一种带着韵致的琥珀色。
江述月不知何时早已半跪在岸边垂目凝视着她,看上去情绪不佳。
她好不容易回了口气,咧嘴露出一个笑容,右手从水下伸出,莹白的手正攥着滴水的手串。
她双眼因为在水下睁眼过久的原因,有些微微泛红。
“呐,这手串不能长时间泡水,但是打捞及时,应该还有救……”
江述月没有第一时间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