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下一秒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动作认真得像一个第一次完成家庭作业的小学生。
江述月没有回应,他用身体在回应她,用温度包裹她。夜色终于开始有了些松动的迹象,天边悄悄翻出一层浅灰。而他们依然紧紧拥抱着,像是经历了太多风暴之后,终于学会用彼此的身体去取暖。
她在脑海努力搜寻着自己了解到的步骤,却发现实际操作没有那么容易。她努力考虑着角度,最后觉得怎么都不对,心一横准备直入主题。但是腰上一紧,这动作被他阻止了。
隔着夜色,传来了他含笑的声音:“你都没做好准备,怎么能直接来。”她被问得有点发蒙,整个人在紧张和激动中脑子的运转速度都变慢了。她虚心问道:“那应该如何?”
“这样……"江述月的声音如露水坠落,托着她的腰微微调整角度,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一件珍贵的瓷器。
他最终还是起身吻住了她,掌心温热而稳,一点点引导着她,耐心而细致,不急不躁。
“慢慢放松。"他的亲吻的间隙中说道。
她照做了,闭上眼深呼吸,试图让心心跳慢下来。可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仍然敏感得过头,哪怕只是他指尖轻轻擦过,都像带电一样,让她颤了一下。“别害怕。“他在她耳边轻哄着,语调低缓,“这不是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她低头看着他,眼里是极复杂的情绪--有羞涩,有倔强,也有一丝深藏的委屈。
“我不是为了完成。"她哑声说,“我是……想靠近你。”江述月眼神一软,抬起手,覆在她后颈,低声回道:“你已经很近了,栀子,近到我一闭眼,都是你。”
这句话撞进了她心囗。
她的呼吸一顿,接着,整个人如同在烈日下融化的一颗巧克力。空气带着热带雨林里蒸腾作用下的潮湿,河里的游鱼被鸬鹚叼住,又因为鳞片打滑,让游鱼逃之夭夭。
这一次,她没有再急着去掌控节奏,而是交出了主动权,把自己完全托付在他怀里。
她知道,他不会伤她,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跌进混乱。最终,她隐忍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闷,让整个后半夜都如同在咸湿的海边一样。
夜色更深了一层,却也更温柔了一些。
夜终于慢慢翻过了最黑的一段,他们在黑色的云彩中呼吸交叠,互换体温,任由灵魂缠绕又相互抚慰。
他们像两条在风暴后倦极了的船,终于在彼此怀里靠了岸。她将他的名字喊道声音嘶哑,最终在他怀里轻轻睡去,眉心舒展开来。这一次,噩梦的门终于关上了。
大
随着陈友维的离世,根据《XX刑事诉讼法》,法院将终止对其刑事审判,未判决的案件不再继续审理。
但是刑事责任终止,警方对其供述的旧案将继续追查,但侦查目的不再是追诉,而是还原真相,给公众一个交待。
女婴山牵连出很有陈年旧案,很多线索因为年代久远而无法查证。但是女婴山的悲剧源自那些不被期待出生的女孩们,还有藏匿于女婴中的其他被拐卖的女性。
有人没来得及出生,有人出生并长大却陨落于身上,藏尸于山坡。但是这桩事件引发了社会的动荡,反拐和非法打胎的措施也跟着案件在以进一步完善和推进。
媒体开始持续追踪"女婴山事件"的衍生案件,每一份归档的老卷宗被翻开、扫描、重建线索,每一个被沉默、被遗忘的声音,终于再次被倾听。而陶栀子的胜利,终于不再是个例。
她配合警方继续完成几次补充笔录,作为最早揭露真相的证人之一,更多人受到鼓励挺身而出。
她与小鱼的相逢,终于成为事实,而不是她恐惧下的幻想。镜头拍下她平静的神情,那一晚,那张照片被刊在了不少新闻版面上,标题简单而直接:《她替噤声者发声》。
超过两位数的涉案人员被抓捕,包括有些已经逍遥法外几十年的罪犯,警察进门的时候已经白发苍苍,但也丝毫不妨碍他们为黑发时期犯下的罪而被送上正义的审判席。
最大快人心的还是通过DNA新技术,从女婴山找到的线索,甚至破获了二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凶手见到警察的瞬间,一回头发现后门已经被封锁,他主动伸出双手,悉听尊便。
今年注定因为这些案件而兵荒马乱,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事件曝光,越来越多人认罪伏法,所有人都清楚,这将是黎明破晓前最后的至暗时刻。小鱼被她安葬在了依山傍水的地方,那里是一处墓园,每天都有人带着鲜花和的糖果去扫墓,小鱼并不孤独。
陶栀子总用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去祭奠她,因为小鱼的人生,永远停止在了童年。
时间推着季节向前。
女婴山的那片封锁带已被清理,曾经堆放尸骸的土地上,种上了一大片向日葵。没有剪彩,没有碑文,只有一块小木牌一一“此生短暂,此爱长存。”
而陶栀子和江述月,站在花海边,迎着风。如果不是知晓事情的始末,不再有人想起这里是曾经散发着恶臭的女婴山。山坡上成片金黄的向日葵随风轻晃,一张张曾被掩埋的脸,在风中重见了的朝阳。
山上立着无数的墓碑,有的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