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姑妈最近已经和解了,他一直怀疑是这对夫妻的原因,老太太才走得那么突然。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没证据,而且人是在医院二次手术后走的,谁也怪不上。
老太太侄子说:“你说给就给你了啊,有书面证据吗,你们这对哪儿来的玩意,我捐了都不给你!”本来这和钟卫农没关系,但是何满运拿钟卫农当恐吓对方的砝码。
“我叔可是领导,他动动手指,就能叫你一家不好过。”
还跑到钟卫农家里,叫他调停,愿意给老太太侄子四百块钱,叫他别争了。
老太太侄子说,连那四百块钱,肯定都是老太太的,要他们还出来。
钟卫农被找上后,快气死了,心口确实痛,索性躺倒,才把那对夫妻吓跑。
既然住了院,那干脆做个全面身体检查,这一查,真查出问题,良性肿瘤,医生建议把手术做了。因为有何老太太莫名其妙的医疗风险,周尘很担心。钟卫农倒是想得开:“没事儿,遗嘱我都立好了,这辈子左思右想,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夏以莜也担心,好在手术很顺利,恢复的也好,晚上周尘在这里陪夜,夏以莜第二天来换周尘,术后一个星期,钟卫农出院了。
她这一个星期在医院照顾干爸,饭店这边没来。等重新回来,发现蓝招蕴来了饭店,临时工,跟着面点师傅后面做。
小许和夏以莜竹筒倒豆子,把积攒了好几天的八卦,一股脑儿倒出来。
蓝招蕴是今天来的饭店,经理直接宣布,还拿到了上面许可的文件。
大家不敢反对,抓耳挠腮,小许这个包打听一说,大家都围过来听内情。
小许说:“蓝招蕴夫妻跟何老太太侄子争遗产,打到派出所,然后何满运住院了,说是被老太太侄子打的,脑子里查出肿瘤,再怎么打架,也不可能把肿瘤打出来对吧,可他非要说是人家打的,还说不打架,就查不出来,肿瘤会好的。”
大家听了都很不屑:“他们夫妻不是运气好吗,怎么会长肿瘤呢?”
夏以莜问重点:“那蓝招蕴怎么会来我们饭店?”小许不得不承认对方运气好。
“何满运住院,蓝招蕴只知道哭,经理去医院看望亲戚,恰好碰到,了解之后,帮她联系人,之前他们捡钱包的,有点关系能力,然后照顾老太太的事情,被报道了。”“问她有什么要求,本来以为她会提出要老太太遗产,结果她说房子可以还给人家侄子,但是丈夫住院,她想找份工作,挣钱给丈夫治病。”
“她说的那么可怜、那么重情重义,给经理感动的,把她的事迹写成报告交上去,然后蓝招蕴就成了面点师傅的帮工,一个月十八块钱,经理还把他家房子,租了一间给她住。”
之前蓝招蕴和她丈夫的好运气,店里职工很是羡慕,连小许都想过多接触沾好运。
夏以莜剖析后,大家更多的是害怕,搞不清楚状况之前,谁都想先躲着。
连夏以莜,也是有多远躲多远。
但现在真到了躲不开的时候,夏以莜也不是很害怕。钟叔被气到医院,顺道做个全面的检查,及时做了手术,这也算件好事。
可见只要规避得当,不用太担心。
面点师傅加入了讨论,说:“小蓝人品其实挺好的,有运气不是她的错,再说她没用运气害人,这次跟何老太侄子争遗产,都是何满运挑头,坏的是何满运,你们看他一住院,小蓝就把房子还给老太侄子了,所以小蓝真挺好的,大家对她多包容些。”
小许只信夏以莜,师父不表态,他就坚持原先的看法。要远着点,不能当朋友。
他说:“才来第一天,尤师傅就帮着说话,才见一面,经理就帮着联系报社、主动写申请给她弄临时工,还带回家租住,我比她惨多了,我才不可怜她。”大家伙本来升起的一点怜悯,被小许的不平冲淡了。这会大家伙纷纷赞同符合:“那再观察看看吧。”陶庆芳平等的憎恨每一个和她有过节的人。之前蓝招蕴、何满运来饭店吃饭,因为桌子下面的粮票,把民警都闹来了,陶庆芳因此写了深刻检讨。现在何满运报应了,但对于蓝招蕴,陶庆芳依旧是讨厌的。
陶庆芳表态:“不管你们的态度,反正我是不会和她说话的。”
面点的尤师傅劝,反被陶庆芳抢白。
现在基本分成两派,一派觉得不能为难一个异乡来的可怜女人,一派认为先管好自己,尽量躲着点。夏以莜记住了大家的意见,她是大师傅,她得表态,她的态度就是:“先看看,大家最近都注意点儿,什么骑车、坐车、上楼下楼,都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