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忍不住低眉一笑。她这常年因对付飞琼与玄青,而训练出的反应力,还拿捏不了一个他?他啊,怎么就跟自己捡的第三只狼犬一样?谢沉书虽未曾得手,但他却抵着史云腴不放。史云腴就这么半仰在阶前,扯了扯搭盖在谢沉书头顶的巾帕,沉声说:“好好擦头,别想着动手动脚。”谢沉书却丝毫不听训。
上一秒史云腴还在说话,下一秒他便得寸进尺地亲了上去。可一次不够,谢沉书竞前前后后亲了五六下,一直把史云腴亲得懵头懵脑愣在原地,才肯罢休。
彼之,谢沉书见目的达成,趁势就要去解她的裙衫,却被史云腴眯眼警告了声:“谢沉书。”
谢沉书闻言猛地停下。
他竟为了眼前人的一声直呼其名,而乖乖听了话。这哪里还是威风凛凛,吓哭邻家女郎的太孙殿下?再瞧史云腴,亦是打心底生出几分得意。
看看那曾几何时,在永德殿前骄傲的少年,竟也有被她这样训斥的时候。若那时的谢沉书便知今朝得到青霁山遭此一劫,他是不是得抢着为自己让道?
彼之,谢沉书蒙在鼓里,不甘心地发问:“真不行吗?”“咱们昨儿不是也没……?”
史云腴闻言看着眼前人如狼似虎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她想自己当初招惹他干嘛?年轻是好,气力也是真旺。旺到自己,有些时候甚是招架不住。
可她虽这样想,却并未一口回绝眼前人的话。只瞧史云腴扯下谢沉书头上的巾帕,往他脸上狠狠一扔,便重新起身系好自己的衣带,厉声说:“谢沉书,你有功夫,就在擦洗好后,去想办法在我热好汤饭前,把送我的饭几修好。如此……
“我倒还能考虑考虑。”
黯淡的眼眸里,燃起新的希望。
谢沉书抓起被史云腴扔来的巾帕,看着她归去厨屋的身影,朗然一笑。
他啊,今日就是再下趟山,也得将这饭几修好。日入之后,炊烟袅袅升过草舍。
史云腴又在厨屋里一阵忙活,她想两人饿了一日,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便又特意加了个菜。然门廊外,饭几也终是在谢沉书的一通鼓捣下,看上去恢复了最初的模样。这边谢沉书刚收拾好工具,从隔间出来。
那边史云腴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豆饭来到廊前,对着那张安然摆在中间的饭几讶然,“没想到还真叫你给修好了一一”“自是没我修不好的东西。“谢沉书负手行来,傲睨自若地答。
史云腴赶忙接茬说:“那我能否在上头搁东西了?”谢沉书道是:“随你。”
史云腴便俯身将手中的豆饭,轻轻搁在了桌面上。可怎料,谢沉书修补的饭几竟是个纸糊的。三秒不到,就速速破功,猛然塌在了二人眼前。生生打了他的脸。她就知晓会是这般。
他不明怎会是这般?
傍晚的凉风吹过门廊,谢沉书尴尬望向史云腴,甚是无地自容。
他指着地上倾倒的豆饭,敛去适才的傲然,轻声相问:“清风使,我当是尽力了。看来这饭几八成是修不好了,只是可惜这地上的……”
谢沉书以为史云腴会与他置气责怪。
没成想,史云腴竟早有预料,但瞧她不慌不忙地蹲在桌案前,摆正了豆饭边倾倒的碗,淡然对谢沉书说:“没关系,我这盛的是它俩的晚饭。它俩时常喜欢将碗中的东西叼进院里吃,这点撒出去的,不打紧。”
史云腴说罢回眸冲寝屋里,正在互相咬闹的狼犬,挥手招呼:“飞琼玄青,过来开饭一一”
两只狼犬便欢喜地跑了过来。
史云腴就这样蹲在饭几边,轻轻摸了摸狼犬的脑袋,垂眸看着它俩乖乖用饭。
谁料,谢沉书却在沉寂了半晌之后,忽而垂眸唤了声:“清风使……
史云腴闻言心知肚明,他想说些什么,便在廊下四起的晚风里,故意抬眸将手指抵在唇边,眯眼笑道:“嘘,我饿了。去盛饭。″